他能感觉到体内的相术之力在翻涌,"一念定劫"的余波正顺着佛珠注入沈墨白命轨。
"不!"沈墨白突然癫狂地扯下青铜扳指,"我还有后手!"他将扳指砸向地面,一道黑雾从扳指里窜出,化作条狰狞的蛇形虚影,直扑林默咽喉。
"小心!"苏婉的声音带着哭腔。
林默不闪不避,抬手掐住蛇形虚影的七寸。
佛珠的檀光顺着指缝涌出,黑雾被灼得滋滋作响。
他望着沈墨白逐渐溃散的命轨,轻声道:"你所有的后手,都在我的眼里。"
蛇形虚影在他掌心化作飞灰的刹那,沈墨白突然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他心口的玉髓位置鼓起个大包,暗红光斑穿透皮肤,将他整个人照得像盏红灯笼。
"这是..."苏婉瞪大眼睛。
"玉髓要脱离宿主了。"白雪扯下衣襟缠住伤口,"它选了更适合的容器。"
林默的天机之眼清晰看见,那暗红光斑正顺着沈墨白的命轨裂痕往墙后钻,像条急着归巢的鱼。
沈墨白的身体开始透明,他的命轨、他的气运,甚至他的魂魄,都被玉髓拖向青铜墙后的微光。
"不...不要..."沈墨白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化作声呜咽,"我才是...该得到...的人..."
当最后一丝黑雾被微光吞没,三个面具人同时瘫倒在地,脸上的青铜面具"当啷"落地——竟是三具早已腐烂的尸体,脖颈处的咒印还泛着幽蓝。
林默扶住摇摇欲坠的苏婉。
她的星图印记彻底消失了,可眼底却亮得惊人:"结束了?"
"结束了。"林默摸了摸她冰凉的手背,转头看向白雪,"你伤得重吗?"
白雪扯了扯嘴角:"八品相师的命没那么脆。"她指了指青铜墙,"该看的在里面。"
林默顺着她的手指望去。
青铜墙后的微光不知何时变得如月光般柔和,童谣声清晰得能听清每句歌词:"摸金郎,莫心慌,星图引,故人藏...故人藏,在何方?
青铜灯,照玄黄..."
更深处,那个佝偻的身影不知何时转过了头。
虽然隔得远,林默却能看清他腰间挂着的老山檀佛珠——和自己手里这串,纹路分毫不差。
苏婉突然攥紧他的手:"那是...韩无涯?"
林默的呼吸骤然一滞。
他望着那道身影抬起的手,掌心似乎握着块玉髓,和沈墨白体内的半块严丝合缝。
"该进去了。"他轻声说,牵着苏婉的手走向微光。
白雪跟在后面,踢到块碎玉——正是沈墨白崩解的命轨碎片,在月光下泛着幽蓝。
青铜墙后的门,正缓缓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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