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上那些被血叉划掉的人名突然泛起幽光,"看好了,这些名字都是当年陪韩无涯进皇陵的人。"她用火苗扫过最近的"陈三","陈三是我太爷爷的师弟,死在三十年前的滇南矿难。"
林默的呼吸陡然一滞。
他终于看清那些血叉的轨迹——每道叉痕都顺着命轨的断裂处延伸,像有人刻意抹去了这些人的死亡真相。
而苏婉的星图,正沿着最后一个未被叉掉的名字"韩无涯"的命轨,蜿蜒向洞底。
"来了。"苏婉突然抓住他胳膊。
她的星图开始发烫,这次不是灼痛,而是温暖的脉动,像母亲的心跳。
银芒顺着她的指尖钻进凹痕,林默听见"咔嗒"一声——不是机械转动,而是骨节错位般的闷响。
黑洞深处的青铜门缓缓洞开,阴冷的风裹着腐叶味涌出来,吹得三人衣摆猎猎作响。
门后是间四壁嵌满夜明珠的密室。
正中央的石床上躺着位老者,白发如霜,面容枯槁如干尸,却穿着件绣满金纹的古滇国祭服。
他的右手紧扣着块半透明玉髓,与沈墨白崩解的那块极为相似,左手腕系着串檀木佛珠——和林默腕间的,和前方光雾里那道佝偻身影腰间的,纹路完全吻合。
"你们终于来了。"老者开口时,林默听见了童谣里的沙哑尾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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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突然睁开,浑浊的瞳孔里爆发出刺目金光,直勾勾锁死林默,"我等了四十年,等韩家最后一个能开天机眼的娃娃。"
苏婉的星图"唰"地缩回皮肤,她下意识挡在林默身前,指尖掐住腰间的考古铲:"你是韩无涯?"
老者枯槁的嘴角扯出笑纹:"丫头好眼力,这张脸是用玉髓吊的命,早该烂在三十年前的地宫里了。"他的目光扫过白雪,"白家那丫头,你太爷爷的血仇,我记着呢。"又转向林默,"至于你......"他抬起手,玉髓突然发出嗡鸣,"你师父临终前是不是说,'佛珠里藏着韩家三代的命'?"
林默的佛珠"砰"地断开,十八颗檀木珠"叮叮当当"滚了满地。
每颗珠子裂开的刹那,他看见里面刻着极小的字——韩家历代相师的名字,最后一颗里是师父的血书:"无涯未死,玉髓藏劫。"
"现在信了?"老者的声音突然虚弱,玉髓上浮现出蛛网裂纹,"听着,古滇国的玉髓不是宝物,是......"他的话被剧烈咳嗽打断,血沫溅在玉髓上,竟被吸收得干干净净,"是困龙锁。
当年我误开皇陵,放出了被玉髓镇压千年的......"
"嘘——"密室顶端突然落下细碎石屑。
那道始终背对着他们的佝偻身影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腰间的佛珠随着动作轻晃,与地上裂开的檀木珠发出同频共振。
老者的瞳孔骤然收缩,枯槁的手死死攥住玉髓,喉间发出野兽般的嘶吼:"你不是韩无涯!
你是......"
林默的天机之眼再次灼烧。
他看见两道命轨在门口重叠——一道是老者的暗红,一道是佝偻身影的漆黑。
而漆黑命轨里,有团熟悉的幽蓝正在蠕动......正是沈墨白崩解的命轨碎片!
"林默!"苏婉的尖叫刺穿耳膜。
她扑过去拽他时,那道佝偻身影突然转过脸——竟是张和老者一模一样的脸,只是眼角多了道狰狞的疤痕。
他的手按在腰间佛珠上,佛珠突然化作黑雾,裹着沈墨白的幽蓝碎片,朝老者的玉髓钻去。
"锁龙玉髓,归位。"疤痕脸开口时,声音像两块青铜相击。
老者的玉髓"轰"地爆成碎片,暗红命轨如血泉喷涌,却被黑雾强行拽向疤痕脸的掌心。
林默看见苏婉的星图再次浮起,这次不是银色,而是血红色,正顺着她的血管往心脏钻去。
"捂住星图!"他吼着扑过去,却被白雪拽住后领。
八品相师的力量如铁箍,"看玉髓碎片!"她指向满地碎玉,那些本该消散的残片正组成新的图案——是幅星图,和苏婉手背上的,和密室顶端夜明珠排列的,完全重合。
疤痕脸的笑声在密室里炸开:"小相师,你以为韩无涯真能活四十年?"他的手指插入自己胸膛,竟掏出颗跳动的玉髓心脏,"是玉髓在活,是古滇国的困龙在借命!
而你的小女朋友......"他看向苏婉,血红色星图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