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话。
他能感觉到识海里的黑雾在和那个声音纠缠,像两条蛇在撕咬,又像久别重逢的老友在拥抱。帝心晶的震动突然加剧,他贴在水晶上的后背传来灼烧般的痛,却听见那声音在笑:"别急,逆帝要醒了......而你,是他的钥匙,也是我的剑。" 与此同时,帝心晶表面的蓝光突然泛起幽紫波纹。穹顶的夜明珠接连熄灭,最后一丝光消失前,众人看见韩锋的右眼——那只总被他藏在刘海下的眼睛,此刻正溢出金色流光,像有星辰在其中转动。帝心晶的幽紫光芒如活物般窜动时,整座皇陵先发出一声闷吼,像沉睡千年的巨兽被掐了喉咙。苏婉踉跄着撞向石壁,指尖刚触到石面,就有细碎的岩屑簌簌落进她衣领——这震动比之前的钟声更沉、更凶,连靴底都在和地面较着劲。"不好!封印正在松动!"唐晓晓的惊叫被震得发颤。她怀里的笔记本"啪"地摔在地上,手忙脚乱去捡时,瞥见石壁上那些本应恒定的铭文正像被水浸过的墨迹,歪歪扭扭地扭曲变形。她跪坐在地快速翻页,指尖扫过自己誊抄的古文字注解,瞳孔骤缩——所有关于"帝心晶封印术"的段落,不知何时全被撕成了毛边,空白处只留着一道暗红指痕,像有人用血在嘲笑她的徒劳。"唐小姐!"苏婉拽着石壁挪过去要扶她,却被一股阴寒的风顶得倒退两步。那风里裹着铁锈味,还有种腐烂的甜腥,像开了坛埋在泥里的旧酒。红衣女的剑尖突然爆出刺目寒光,她旋身挡在韩锋和帝心晶之间,发尾被气流吹得缠上剑柄:"它们来了。"苏婉顺着她的视线抬头,后颈的寒毛根根竖起。原本空荡的穹顶下,不知何时浮起十几道黑影。那些影子穿着锈蚀的铠甲,腰间悬着断成两截的青铜剑,眼眶里没有眼珠,却有幽绿的光在跳动——正是老周头笔记里提过的"逆帝死士",千年前用活人血祭封进石壁的殉葬者。"退到我身后。"红衣女的声音比剑刃还冷。她手腕轻振,剑锋划开最近的黑影,却见那影子像被扯碎的棉絮,散了又聚,腐烂的气味更浓了几分。韩锋闭着眼,额角青筋随着震动突突跳动。识海里的黑雾不再翻涌,而是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揉进了那道苍老的声音里。第九天师的低语穿透千年尘埃,在他脑海里织成网:"小友,你以为自己是局外人?老周头引你入局,镜中影照的是你命,连那团黑雾......"声音突然低下去,"是我用半魂封在你识海,等的就是今天。"画面碎片在韩锋眼前炸开:老周头咽气前蘸着血在他手背画的符号,正是帝心晶里血色纹路的简化;镜中那个咧嘴笑的"自己",此刻正站在他身后,指尖点着帝心晶说"该醒了";还有逆帝门的图腾,在火里扭曲成蛇,蛇嘴正咬着他的手腕。"我不仅是继承者?"韩锋在心里问,喉间发涩。"更是审判者。"第九天师的笑声里带着释然,"逆帝用活人血祭换长生,我用半魂封他千年。如今封印将破,能阻止他的......只有你这把'活钥匙'。"韩锋的睫毛剧烈颤动。他能感觉到右手掌心发烫,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皮而出。当他睁开眼时,苏婉倒抽一口冷气——他的右眼金芒流转,连瞳孔都成了细碎的星子,而左手背那道老周头画的血痕,此刻正泛着和帝心晶一样的幽紫。"既然命运选中我......"韩锋低声呢喃。他抬起右手,掌心赫然浮出一枚青铜色印记,是九只衔尾玄鸟绕着一轮弯月——正是第九天师的传承印。他向前迈了一步,靴底碾碎一片镜碎片,"那就让我亲手终结这一切。"话音未落,帝心晶突然发出一声裂帛似的轰鸣。原本裹着水晶的幽紫光芒瞬间凝作实质,像无数根尖针刺向四面八方。唐晓晓尖叫着抱住头蹲下,苏婉的镇魂石烫得她松手,"当啷"掉在地上;红衣女的剑终于承受不住,"咔嚓"断成两截,她咬牙甩出半柄剑身,却连黑影的衣角都没碰到。韩锋被那股气浪推得踉跄,却仍死死盯着帝心晶。他看见水晶表面的裂纹如蛛网般蔓延,里面流转的血色纹路突然全部汇聚到中心,凝成一个模糊的人影。那人影穿着锈迹斑斑的龙袍,腰间玉佩坠着半截断裂的锁链,面容被雾气笼罩,却让韩锋想起老周头笔记里的一句话:"逆帝面容,见者必亡。""朕......回来了。"声音像滚过地下河的闷雷,震得整座皇陵的石壁都在簌簌掉渣。帝心晶在这声中彻底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