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违规者,清除。′如^蚊.王\ ,埂/辛~醉_筷\”
冰冷的声音像淬了冰的细针,顺着耳道直扎进韩锋的太阳穴。
他踉跄半步,后腰重重撞在唐晓晓的考古箱上——那箱子早被震得歪斜,箱盖弹开,几卷泛黄的帛书正簌簌往下掉。
祭坛的震动突然加剧,悬浮的水晶块发出刺耳的嗡鸣。
韩锋抬头,看见水晶表面正渗出白雾,雾气翻涌间凝出一道人影——素白广袖,青丝垂肩,正是幻境里那个转身时眼底泛着冷光的白衣女子。
她的睫毛在震波中轻颤,缓缓睁开眼的刹那,韩锋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那双眼睛里没有瞳孔,只有流转的星芒,像极了命运之核里跳动的蓝光。
“你们擅闯命渊,触碰禁忌。”
话音未落,苏婉的八卦镜已横在胸前。
镜面原本映着众人扭曲的倒影,此刻却突然泛起黑雾,将白衣女子的身影完全吞噬。
她指尖掐住镜沿的力道大得指节发白:“映不出。”声音比荒漠的夜风还冷,“不是实体,是……”她顿了顿,喉结动了动,“或者说,是命运本身的意志具象化。”
唐晓晓的指甲深深嵌进《天命书》残卷的纸页。
她跪在沙地上,膝盖被碎石硌得生疼,却半点没察觉——刚才翻书时太急,书页边缘割破了指腹,血珠顺着纹路渗进“命使之责”四个字里。
“维系命运流转,消除不稳定因素。”她声音发颤,抬头时眼眶通红,“书里说,命使是命运的清洁工,我们现在……”她看向韩锋掌心还在发烫的命门令,“我们激活了逆帝留下的机关,成了会打乱命运轨迹的‘异常变量’。”
韩锋的掌心沁出冷汗。
他望着命门令在震波中摇晃,幻境里那个少年的脸突然浮现在眼前——少年说“替我看看”时,眼底是近乎哀求的灼热;而白衣命使转头时,那抹冷光里分明藏着警告。
此刻命运之核的投影正裂开蛛网状的血纹,每道裂纹都像在啃噬他的魂魄。
他突然想起三天前在破庙捡到命门令时,老乞丐临死前拽着他衣角说的话:“这东西能改命,也能要命。”
“退!”苏婉突然低喝。
她的洛阳铲不知何时已握在手中,铲头对准命使的方向,“她在锁定目标!”
韩锋下意识拽住唐晓晓的后领将她拉到身后。
红衣女的剑鞘擦过他肩膀,三寸青锋出鞘的瞬间,他闻到了铁锈味——那是剑刃划破空气时带起的血煞,只有杀过十人的剑才会有这种味道。
白衣命使的指尖泛起幽蓝光芒。
韩锋看见那光落在苏婉的八卦镜上,镜面瞬间崩成齑粉;落在唐晓晓的《天命书》上,残卷“轰”地烧起来,火舌里竟飘出金色的命运丝线;最后,那光扫过韩锋的脸,他突然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颅内炸响——和命运之核的跳动频率,分毫不差。+小*税/宅/ _耕.辛`醉′全*
“韩锋!”苏婉的手扣住他手腕,“命门令还没插进去!逆帝的地图不是让我们送死,是……”
“是让我当钥匙。”韩锋打断她。
他能感觉到命门令在掌心灼烧,像要融进血肉里。
幻境里少年的声音突然清晰起来:“如果命使出现,你就知道,我当年有多绝望。”他喉结滚动,望着白衣命使抬起的手——那只手正对准唐晓晓的心脏,“晓晓,闭眼。”
唐晓晓的眼泪砸在沙地上。
她死死攥住他的衣角,指甲几乎要穿透布料:“你要做什么?”
“做该做的。”韩锋深吸一口气。
他望着命门令划出的金光,突然想起苏婉昨天替他包扎伤口时,掌心的温度比荒漠的篝火还暖;想起红衣女总把带血的灰布甩在他脚边,却在他发烧时守了整夜;想起唐晓晓教他认西夏文字时,鼻尖沾着墨汁的样子。
这些画面顺着命门令的纹路涌进他心里,烫得他眼眶发酸。
金光即将触到命运之核的瞬间,白衣命使的瞳孔突然收缩成针尖。
她的广袖翻卷,一道冰蓝色的锁链从虚空中窜出,直取韩锋的咽喉——那锁链上缠着无数半透明的人影,全是他在幻境里见过的,那些被命运碾碎的逆命者。
红衣女的剑终于完全出鞘。
剑气裹着腥风劈向锁链,青锋与冰链相撞的刹那,火星溅在韩锋脸上。
他望着红衣女紧绷的下颌线,突然明白这个总沉默的女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