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契......"他欲言又止。
"是沈妈妈的陪嫁。"苏若苕摸出帕子擦手,帕角的并蒂莲蹭上点茶渍,"当年生母嫁进苏府,带的庄子就用这个印鉴。"她望着主母离去的背影,"现在,该查查是谁把沈家和逆臣案扯上关系了。"
小桃捧着个青瓷罐跑过来,罐口飘着茉莉香:"姑娘,绣房的刘婶说,大家忙活一早上,都渴了。"
苏若苕揭开罐盖,热气裹着茶香扑到脸上。
她突然想起庵堂里老主持常说的"茶能静气",便朝小桃点头:"把茶分到各房去,就说......"她眨眨眼,"就说这是苏府新出的'绣茶',喝了手更巧。"
顾砚之望着她发顶翘起的碎发,到底没忍住笑:"你这戏精,连茶都要唱一出。"
苏若苕把茶罐塞给他:"那顾世子帮个忙?"她指了指还在廊下抹眼泪的柳绣娘,"把这罐茶端过去,就说......"她压低声音,"就说'压阵用的茶,比帕子管用'。"
顾砚之接过茶罐时,指腹碰到她的指尖。
晨雾不知何时散了,阳光透过廊下的葡萄架,在两人脚边筛出一片金斑。
他望着苏若苕眼里的光,突然觉得,这出藏在绣线里的戏,或许要唱得更久些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