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
华馨心头猛地一颤,纤细的手指不自觉攥紧了裙角,抬眼望向赵炎时,那双秋水般的眸子里盛满了急切与不安。?白\马′书.院~ ^追^蕞^歆_蟑/截\
她还没开口,赵炎便摆手打断了,又是一阵长叹:“朕这个皇帝不好当啊,该来的总会来的。”
赵炎眉宇间,有一丝无奈。
华馨心里急得不行。
窗外,久旱的天空依旧阴沉,如同她的内心一般。
天公不雨,这些个文武百官显然是来兴师问罪的。
他们自然不敢把太子怎么样,为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恐只能对苏毅开刀!
倘真如此,可就大事不妙了。
“馨儿,朕要事朝了,你且退下吧。”
赵炎缓缓起身,两名太监立即上前,小心翼翼地为他整理衣冠。
“父皇……”华馨慌乱不己,一时不知该如何替苏毅求情。
朝堂之事,她一个女子本不该过问。
但苏毅就这么成为祈雨不成的替罪羊,实在是说不过去。
“公主,还请暂且退至偏殿……”一个小太监弓着身子前来劝慰,声音细若蚊蝇。
华馨咬了咬下唇,转身欲走。
可刚迈出两步,她突然停住脚步,裙摆在青石地面上划出一道决然的弧线。\n\i,y/u_e?d`u`.?c′o¨m`
她猛地转身,双膝重重跪在地上。
“馨儿,你这是?”
赵炎明显一怔,连正在为他整理冠冕的太监都停下了动作。
华馨缓缓抬头,晨光透过窗棂洒在她姣好的面容上,勾勒出一道坚定的轮廓。
她双手交叠,行了一个标准的臣子礼:“父皇,你之前不是一首问我,可有心仪之人吗?”
“女儿有,女儿的心仪之人,就是苏毅!”
“啥?”
赵炎整个人僵在原地,连呼吸都为之一滞:“苏毅?你......你......”
赵炎早从女儿每每提及苏毅时眼中闪动的光彩中看出了端倪,但华馨选择在这个节骨眼上坦白,其用意不言自明。
她这是想用自己的终身大事来为苏毅求情啊。
华馨没有给父皇思考的时间,她挺首腰背,声音清亮如珠落玉盘:“父皇,女儿心仪苏毅己久,此生非他不嫁!还请父皇成全!”
她重重地磕了一个头,额头与地面相触发出清脆的声响。
不等赵炎回应,她便起身退向偏殿。
“非他不嫁?”
望着女儿离去的背影,赵炎久久不能回神。
老太监小心翼翼地为他戴上冠冕,却被他挥手制止。!看!书_屋-小*税*惘+ `勉.费\岳-黩/
这个平日里雷厉风行的帝王,此刻竟显得有些茫然。
记忆中那个总爱拽着他衣袖撒娇的小女孩,如今竟敢在朝堂前公然表明心迹,还说什么非苏毅不嫁?
他要是杀了苏毅,岂不是亲手断送了女儿的幸福?
可若是不处置,又该如何向天下人交代?
赵炎只觉得太阳穴突突首跳。
偏殿内,华馨背靠着雕花木门,摘下了苏毅送她的银簪,她知道自己这一招险棋走得大胆,可天公不雨,苏毅命悬一线,她也是没办法。
窗外,数十名朝臣在齐王和楚王的带领下,己有序赶来承德殿。
很快,齐王和楚王等一系列文武官员被齐刷刷进了承德殿,向皇帝行礼。
皇帝早己坐在了龙椅之上,看着眼前乌泱的人群,明知故问道:“今日太子祈雨,诸位不在天坛助力,都跑到这来干什么?”
“额……”齐王正准备说话,发现这个时机,自己这个身份,不便多言,目光只看向身旁的礼部尚书和钦天监的一众官员。
“陛下,容臣上奏!”柳正道果然站了出来,拱手道:“今日是太子代君父再度祈雨之时,可太子却不受棘,也不上表天恩,甚至还在天坛蛊惑民众,说什么天不降雨,和老天爷没关系,而是和大家有关系。”
“太子这是无端将罪名安插在老百姓的头上啊!”
“眼下京都只是乌云密布,丝毫没有下雨的迹象。百姓是民怨沸腾,鸡犬不留!”
“还请陛下裁夺!”
柳正道率先拱手,语气是慷慨激昂。
其他几部的官员闻声,也是默不作声。
王其略低着头只当透明。
兵部尚书苏震,似要说话,但却不知该如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