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急，竟忘了自己如今的落魄身份。

楚凌见状，立马拉了拉楚昭衣袖，示意他稍安勿躁，随后上前一步，将其挡在身后，首视着楚桓：

“大子殿下仅凭我性情大变，便这般无端猜忌我乃他人借尸还魂。”

“不说这借尸还魂之事荒诞不经，毫无依据。”

“难道就不是我死而复生，有所蜕变，这才性情大变。〞

说罢，楚凌转身看向刚才那名太医，问道：

“本殿下问你，一个人经历生死大劫之后，性情是否会发生变化？”

太医闻言，身子一颤，瞟了一眼楚桓，见太子面色阴沉，准备摇头时，楚凌突然大喝一声：

“皇上在此，你若敢罔顾事实，信口雌黄，便是欺君之罪，你可担待得起？”

太医后背冷汗首冒，瞟了一眼楚桓，又偷瞄了一眼高坐龙椅之上，神色冷峻、不怒自威的楚苍南，最终只能硬着头皮回道：

“回……回六殿下的话，依医理而言，生死之际，对人身心冲击巨大，是可能足以重塑一个人的心智。”

“如此，一个人经历生死之后，性情发生变化，也是有可能。”

他心里非常清楚，这种医学常识，即使他不说，也难保太医院的其他太医不说。

欺君之罪，他可担待不起。

“不少病患、伤者从鬼门关走过一遭后，心境的确可能会较之前大有不同。”

“有的之前胆小怯懦，愈后变得果敢坚毅，有的原本暴躁易怒，历经生死之后，反而沉稳平和了许多。〞

“这种事，世间也并非罕见之事。”

楚凌微微一笑，目光再次扫向楚桓：

“太子殿下，太医的话，你也听到了。”

“我一个己经死过一次的人，性情与之前有所不同，这有什么好惊奇的。”

楚桓听后，却不为所动，步步紧逼：

“可你这蜕变也太过突然。”

“那你且说说，上个月，你在御花园中不小心损坏了那株百年兰花，被斥责后，你是如何求饶的？”

“这般细节，你若能说清，我便信你几分。”

楚凌嘴角微微一翘，缓缓开口：

“那日……！〞

片刻后，楚桓脸色微变，嘴唇微张，想开口却又不知找何借口继续发难。

这时，楚苍南目光落在楚凌与楚桓两人身上，摆了摆手：

“好了，桓儿。”

“凌儿历经生死，性情转变亦是常理，此时不要再提。”

楚桓心有不甘，却也只能躬身领命。

“凌儿！”楚苍南早次开口头：

“你能死而复生，朕心甚慰。”

“这‘碎心砂’解药只有一颗，当时，朕……。

“父皇！”楚凌扑通一声跪地，打断了楚苍南的话：

“太子身负重任，关乎江山社稷安危，父皇此举乃是以大局为重，实乃英明之举。”

“儿臣毫无怨言。”

楚苍南眼中闪过一丝动容，微微颔首：

“凌儿，你能这般深明大义，朕心甚安。”

“你死而复生，朕便允你提一个条件。”

“无论何事，只要在朕能力范围之内，朕定当满足你，算是对你的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