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再给你做,好不好?做更好吃的。”
季延礼显然没料到这个发展,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好。”
“那说定了。”贝米打蛇随棍上,抱着那个宝贝似的粉色保温杯,声音雀跃,“后天!后天下午放学,就这个点儿,你还在这儿等我,我拿给你。”
说完伸出小手指,非要跟他拉钩。
季延礼看着那根纤细白嫩的手指,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自己带着薄茧的手指,轻轻勾了一下。
指尖相触的瞬间,有点微妙的麻。
约定好时间后,贝米心满意足,抱着保温杯转身就要走。
“等等。”季延礼的声音又在身后响起。
贝米停下脚步,疑惑地转回头。
他看着她,那张俊脸罕见地出现了一丝犹豫神色,像是在斟酌词句,最终还是开口,声音有点不易察觉的紧绷:“你…今年多大了?”
贝米完全没想到他问这个,愣了一下,眨巴着眼睛,老实回答:“十九呀。怎么了?”
季延礼嘴巴张了张,像是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咽了回去,只挥了下手,“没什么,走吧,路上小心。”
“哦。”
贝米觉得他有点奇怪,但怀里的新保温杯实在太可爱了,这点小疑惑很快就被抛到了脑后。
然后欢欢喜喜地抱着杯子,边走边忍不住低头看,手指轻轻摩挲着杯壁上那两只憨态可掬的小兔子。
季延礼站在原地,目光追随着那个逐渐远去的娇小身影,一直看到她挤上了公交车,才收回视线。
片刻后,他低头看了看自己骨节分明的手掌,眉心几不可察地蹙起一个细微的褶痕。
“十九啊……”他几乎无声地自语了一句,那低沉的声音里,罕见地染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成熟男人的迟疑和不确定,
“会不会嫌我年纪大?”
微风吹动他军装的衣摆,那个在部队里向来冷硬,说一不二的季团长,脸上难得出现了连他自己都未曾深究的忐忑。
这粉色的保温杯,是他前两天在三团开会,一个朋友托关系从香港带回来的。
朋友抱怨颜色买错了,粉了吧唧的,他一个大老爷们没法用。
他当时一眼看到,不知怎的,就觉得这鲜亮的颜色,特别配那个像小太阳一样明媚又有点小脾气的姑娘,于是鬼使神差地就掏钱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