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这里…再揉揉…”贝米觉得舒服,又哼唧着指挥,声音带着点慵懒的鼻音,身体也放松下来,甚至无意识地微微塌了下腰,更方便他动作。
“!!!”
季延礼的呼吸粗重了几分,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下颌线绷得死紧,像是在完成一项极其艰巨的任务。
那哼哼唧唧的声音,还有指腹下细腻的不可思议的皮肤,不断挑战着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
又坚持涂抹了几圈,他终于忍无可忍,声音紧绷得有些沙哑,几乎是低吼出来:“别出声!”
“你凶什么凶!”贝米被他吼得一愣,随即委屈又生气地扭过头瞪他,小脸因为趴着而微微泛红,眼神不满,“还不许我叫唤了?季延礼你讲不讲道理!”
季延礼看着她委屈控诉的眼神,一口气堵在胸口,憋屈得要命,偏偏发作不得。
他抿着薄唇,下颌线绷得像块冷硬的石头,不再看她,只是手上的动作放得更轻、更快,几乎是带着点狼狈的,迅速地将剩下的药膏在她腰背上涂抹均匀。
终于,那片刺目的淤伤被均匀地覆盖上了一层淡黄色的药膏。
季延礼像是完成了一场激烈的战斗,迅速抽回手,拉下贝米的病号服衣摆盖好,动作快得像被烫到。
随即几乎是从床沿弹了起来,额头上全是汗,呼吸也比平时急促了几分。
“我去洗个手。”他丢下这句话,快步走向洗手间,背影看起来莫名有些狼狈。
水龙头的声音响了很久,等他再出来,衬衫领口有些湿,头发也沾了水,看起来像是洗了把脸。
他没再看贝米,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就往外走:“我先回去了。”
“哎?”贝米还没反应过来,病房门已经被关上了。
什么嘛,她气鼓鼓地捶了下枕头。
刚才还说要陪她的,现在跑得比兔子还快。
贝米低头闻了闻自己,也没味儿啊?难道是药膏太难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