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过来不久。
驾驶座的车门被推开,季延礼高大的身影利落地跨了出来,几步走到贝米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上车,我送你。”
他今天没穿军装,换了件灰色工装外套,里面是件干净的白色汗衫,衬得那张极其好看的脸少了些平日的高冷,多了几分随性的英俊。
贝米微张着嘴唇,眼里是实实在在的惊讶,完全没想到他会来。
但心里那点小小的波澜还没漾开,就被更快的念头压了下去。
肯定是季奶奶不放心,硬让他来的。
一这么想着,贝米垂下眼睫,掩去那丝说不清是失落还是什么别的情绪,声音也淡了下来:“不用麻烦季团长了,我自己坐公交车就行。”
说完就要绕过他,往不远处的公交站台走。
“你的脚刚好,”季延礼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公交车人多,万一挤着了,踩着了,再伤着怎么办?”
贝米的脚步顿住了。
这话戳中了她的顾虑,脚踝虽然不疼了,但毕竟刚痊愈不久,确实经不起公交车上人挤人的折腾。
“那好吧。”贝米妥协了。
绕过他,自己拉开了吉普车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把书包抱在怀里。
季延礼看着她利落的动作,沉默地绕回驾驶座,发动了车子。
车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喧嚣,车厢里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
吉普车平稳地驶上街道。
贝米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手指抠着书包的带子。
沉默就像块石头,无形地压在她胸口,让她有点喘不过气。
她终于忍不住,打破沉默,声音有点干巴巴的:“现在全国严打呢,我们这样,未婚男女总待在一起,被人看见了影响不好。”
闻言,季延礼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紧了下,手背隐有青筋凸起。
但他依旧目视前方,薄唇紧抿,一个字也没回应。
贝米等了几秒,没等到任何反应,心里的火气就上来了。
什么意思?连句话都懒得跟她说?送她这一趟就这么不情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