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敢发誓!我们店里柜台上面装了个监控,虽然是防小偷的,但也能拍到柜台前面。你们要是不信,可以调监控看,卖东西的时候,我或者老板,绝对没给过任何人那种纸!”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小人物的笃定和急于撇清关系的味道。监控!这个细节让李明远的眉头再次锁紧。张伟:“我的问题问完了。”审判长:“公诉人是否需要对证人发问?”李明远沉默片刻,摇了摇头:“暂时没有。”李四如蒙大赦,被法警带了下去。“传证人赵长山到庭!”随后,一位头发花白、皮肤黝黑、脸上刻满皱纹的老者,走上了证人席。他是赵家村的村长,赵长山。同样履行完法定程序后,张伟问道:“赵村长,请问,近年来,赵家村是否组织过关于农药安全使用、废弃物处理等方面的农技培训?”赵长山显得比李四更自在一些,毕竟是村里主事的人。他清了清嗓子,声音带着浓重的乡音。“培训?哪有什么培训哦。”“俺们村里,年轻人都在外面打工。”“剩下的大多是老人,连智能手机都不怎么会用。”“村里开个会,通知个事,都得挨家挨户去喊。”“政府倒是说过要搞什么农技培训,但俺们村没那个条件。”“也没人来教俺们这些老东西咋弄。”“俺们就知道老祖宗传下来的那点种地法子。”李明远听着村长的回答,眉头越皱越紧。他站起身,语气带着一丝质问。“赵村长,国家有政策,要求基层组织开展农技推广和安全教育!”“为什么你们村没有执行?”赵长山被检察官的气势吓了一跳,但还是硬着头皮辩解。“李检察官,俺知道有政策。”“可政策好是好,得有人来落实啊。”“俺们村里没文化的老人多,政策文件俺们也看不懂。”“也没个大学生村官啥的来帮衬。”“俺们这些老家伙,只会面朝黄土背朝天。”“那些新东西,俺们真是不懂,也教不了。”他叹了口气,显得很无奈。“俺们村王氏…她就是个苦命人,大字不识几个。”“平时连镇上都很少去。”“外面的事,一点都不知道。”李明远看着赵长山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以及他眼中真实的困惑和无奈,内心一股无名火涌了上来。他气的是政策为何在最需要的地方难以落地,气的是这种普遍的无知背后折射出的深层问题。但这份怒气,最终只能压在心底。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已冷静下来。村长的证言,配合之前的社会调查报告,几乎坐实了赵王氏所处环境的信息闭塞和普遍认知不足。再结合农资店员的证言,销售者确实也未尽到任何告知义务。他提出的两个关键质疑点,都被证人证言直接打脸。这让他的“认知”辩护显得越发苍白无力。“公诉人,是否还有问题?”审判长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