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青长发垂落，白凉的脸色明暗不一。

等到白凉执起酒杯，那个棉袄团子的视线才移开。

坐在客厅里的王小姐这时候慢慢靠过来，她走路姿势极好看，腰身摆动间就如一只活灵活现的狐狸，自带引人瞩目的性感。

她一步步靠近端着高脚杯的白凉，还未说话，便听白凉低喃着什么“头香居士”。

王小姐以为白凉在自我介绍，于是她咬着独特的腔调，说道：“小女子王若烟，原是醉春苑的头牌，不知透湘姑娘来自哪里？”

“......田中小姐他们没和你说？”

“田中长官带着我过租界岗亭的时候，外面的大兵只说了姑娘也是被两个汉子押送过来，别的就再没有说了。”

“是吗？”

白凉抿了一口酒，入口甜腻，等了好久也不见苦涩蔓延，她索性撂下酒杯，斜倚在墙上。

“透湘姑娘？”

王若烟久等不来白凉的回复，又轻轻柔柔的问一句。

白凉微微垂头，发觉她面前这位王若烟王小姐当真美的紧。

头顶时兴的微烫小卷，芙蓉面上眼波流转，说话语气也软软糯糯。

就是，话太密。

“......透湘姑娘？”

“有钱就来了。”

刚刚田中良子说了，事成之后可各给白凉和王若烟一千银元。虽然白凉还不知道这个“事成”的意思是什么，但并不妨碍她借此来回答面前这个喜爱问问题的美丽女人。

只是白凉这话好像触及到王若烟的心事，只见她头一低，涂着鲜红蔻丹的白嫩手指从眼角抹过。

伤心道：“苑里的妈妈听说田中小姐给她三百大洋，便迫不及待的将我交给门外两个粗汉子押着过来了。”

她的眼睛十分灵动，水雾在眼周升起，平添几分娇柔。

“我本不想来的......”

“她们也不想想，张大佛爷哪里是我们这些人能勾住的人......之前倚翠楼里的那个轻羽姑娘，听说只不过是跳舞的时候碰了张大佛爷一下，就被他命人狠狠的扒了皮，挂在长沙城墙上吹呢！”

“什么时候的事？”

王若烟抽泣几下，“就最近几天啊。”

于是白凉歪头回忆她进城的一路，在发现长沙城墙上并没有挂着所谓的倚翠楼轻羽姑娘的皮后，她转身离开了。

看到这里，一天24小时，只除了会在白凉进入私密时间后停播的首播间屏幕上：

【？？？和她一起参加选秀的姑娘都哭成这样了，她怎么首接就走了】

【笑鼠了，果然这次首播间绑定的主播纯纯有病吧】

【但你们还真别说，恶女形象现在很吃香的；狗头.jpg】

............

哒哒，哒哒哒。

有脚步声自前方传来，王若烟抬头，面上倏忽迎来一方绵软的帕子。

揭下帕子，女人泪眼朦胧的眸不知所措看过去。

去而复返的白凉淡淡的看着她，语气平缓：“我从城外来的，墙上很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