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摸了摸颈间新换的纱布,白凉走到一旁养精蓄锐。
几番呼吸,亦或者很久之后,张顺水叫她:“小白,可以走了。”
白凉立刻过去,俯身紧随张顺水钻入盗洞中。盗洞窄小,但挖得并不长,很快,最前面的张顺天凿通了墙壁,他爬出去,声音难掩喜色:“是安全的!”
听到这个消息,白凉和张顺水都松了一口气。
白凉心想幸好盗洞不长,否则要她再在这洞中多爬一会儿,她恐怕就要变成“白娘子”了。
钻出洞口,白凉吸了一口空气,她发现这是一个宽敞而干燥的空间,与之前的昏暗潮湿截然不同,这里再没有令人难以忍受的沼气。
白凉的心情放松好些,而且不知怎么的,她感觉她现在有用不完的力气。
她猜测这会不会是之前秘药的功效?
相比于白凉,张顺水和张顺天这时己经在西处摸索了。
首先做出判断的是张顺水,他神情严肃地说:“我们可能无意间找到了主墓室。”
为了向白凉和张顺天证明他的推测,张顺水走向一处,指着镶嵌在墙壁中的雕像说:“你们看这尊人像,慈眉善目,头顶进贤冠,额花双凤朝阳,还镶嵌着云凤西色花锦,冠梁上更是横七。”
明代七梁为一品,六梁为二品,五梁为三品,如今看这墙中人像,此处墓葬竟是明代一品大员的墓。
墓里暗,白凉看不清张顺水指着的人像面貌,话也是听得似懂非懂。不过这并不妨碍她看向位于人像斜下方的石雕。
石雕离白凉很近,再加上首播间屏幕的荧光,这石雕目测是白凉现场唯一能看得清的东西。
白凉仔细端详,见石雕花白的石身上刻着凶猛异常的龙头,下颚比上鄂长,鼻子呈猪嘴状......
“显然是明代晚期的风格。”留意到白凉的视线,张顺天指着石雕说了一句。
与此同时,听到声音的张顺水停下讲话。宛如讲台上口若悬河的讲师,慷慨激昂间发现底下唯二的学生都心不在焉。
张顺水心痛是有,但学生中一个是他哥,一个刚刚才从死门关里走了一圈。
哈哈哈,一个也管不了。
张顺水挤进白凉和张顺天身边,探头去看到底什么东西吸引了他学生们的注意力。
第一眼,张顺水就愣住了。
这石雕盘龙身下有一碑文,那碑文竟然是倒着的。
细看,碑上阴刻柳体,但字句难辨。
“上面写的是墓主人的生平事迹?”
一路在人家死后长眠之地挣扎闹腾,白凉起初是没有什么感觉。但现在面对这碑文,饶是脸皮似千层饼,白凉也不免觉得一两分心虚。
“这石雕和碑文不像是在墓里的东西。”张顺天离开这里,“墓主人的生平事迹一般都和棺材放在一起。”
说着他就要走向此间墓室的中央一探究竟,白凉见状要跟上,却被张顺水拉住。
“棺材附近可能还有机关,等我哥探完。”
于是白凉和张顺水一起在角落中等待。视线流转,白凉此时有种后知后觉的恍惚感。
恍惚她自己竟然真的跟着专业团队倒了个斗,还一路摸到了主墓室。
“不对劲!”
墓室中央,张顺天的声音突然响起。
其中蕴含的疑惑恐慌,让白凉心觉不妙。
“怎么了哥?”张顺水发问,他上前走两步,想要去帮他哥。
然而下一秒,一股奇异的暖流突如其来,白凉和张顺水的动作顿住。
没等他们反应,紧接着阵阵浓烈的恶臭势不可挡的出现在墓室。
“是盗洞!”余光看见什么,白凉指着他们爬过来的盗洞高呼,“洞里有光!”
光?
墓室里到处都是沼气,火折子他们不敢点,手电筒他们不敢开,现在哪来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