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又“自残”了,他只当军医这话在告诫他要好好看着白凉,以免白凉回去后再“犯病”。
军医和张日山在外面窃窃私语,帐篷里面白凉缓缓阖上眼,该做的她都做了,剩下来就是听天命。
安全的环境,疲惫的身体。
骤然放松的神经,遇到一张并不舒适的床,白凉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醒来,是傍晚。
隔着一层帐篷布,外面声音纷纷扰扰,白凉睁开眼睛。
旁边换了一身整洁军装的张日山正在和张启山说话:
“佛爷,进山的队伍回来了,后勤统计说是带回来81件冥器,拿到老主顾那里,估算着能兑有八万大洋。”
“八万?”
张启山的声音很虚弱,但其中自带有一种沉稳:“从我的私库额外再拨五万,三万分发给弟兄们。另外两万并着八万,一起送给方圆头。”
“好。”
张日山转身走了,趴在病床上的张启山侧过头,看到白凉醒来,他问:“吵醒你了?”
白凉摇了摇头,她还有点懵。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有人进来报告说昨夜张府被人潜进,同一时间,五爷家也进了毛贼。
张启山闻言,脸色微变,他问:“贼偷走了什么?”
大兵回答道:“咱们府上无事,倒是五爷府上丢了个人。”
张启山:“什么人?”
大兵:“一个女人。”
女人?
将两人对话全程听进去,白凉的脑海里瞬间浮现出王若烟的模样,那个和她一起在小洋楼里相处了半日的女人。
张启山似乎也有所猜测,他低声沉吟:“会是什么人劫走了王若烟呢?”
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禀告的大兵离开了,张日山领着张顺树、张顺天和张顺水进来。
“佛爷,小白。外面己经整好队了,咱们什么时候班师回朝啊?”
看来休息一天,张顺水的大嗓门又回来了。
张启山浑身缠着绷带,被张日山扶着坐起来,他道:“不急。”
张顺水有些失落:“啊,那我们是明天回城?”
张启山摆手,“五爷家里丢了个人,这会儿回去他恐怕要找我闹。”
“不过一个风尘女子,是他自己大意让外人得了逞,这还能赖到佛爷身上吗?”张顺树打抱不平。
张顺天紧随其后冷言冷语:“本来是赖不到咱们身上的,可谁让这帐篷里有那风尘女子的同伴呢。”
又来了,白凉微微蹙眉。
面对满帐篷落在她身上的目光,白凉沉默片刻,缓缓抬起了手。
正要开口说话,旁边的张顺水却突然将他的爪子轻轻放在她的手上。
白凉愣住,她没想到张顺水会有这样的举动。看了一眼仿若对帐中暗流毫无所知的张顺水,白凉干脆举起他的手,示意帐篷内的众人看过来。
“我怀疑王若烟不仅仅是一个单纯的青楼女子。”
张启山:“愿闻其详。”
除他之外,其他人也是一脸兴味。
白凉了然,只见她纤细的手指缓缓挑起张顺水细长的食指与中指,泛着健康粉色的指尖轻轻点了点张顺水手上零碎的茧子。
“虽然我和王若烟只相处过半日,但是我握过她的手。”
白凉冷清的声音在帐篷里响起,“当时我和她一起练习交际舞......”
以白凉浅薄的经历,她知道一般从事软件硬化工作的,手通常会养得很软和。
王若烟的手也很软,但是却软得很特别——她的指头、掌心、虎口等处都是红的,像是新长出来的嫩肉,与她原本的手的肤色截然不同。
白凉声音很轻:“我见过这样的手,首饰行里有的老师傅为了做精细的玉器金饰,会专门把茧子磨掉,为了更好的打磨手感。”
但王若烟为什么要磨掉茧子呢?
众人陷入沉思,还是张顺天突然反应过来,惊讶道:“虎口......那是练枪才会有的茧子!”
练枪的茧子?
白凉不得而知,但她可以肯定的是:“五爷应该知道些什么。”
她建议张启山:“佛爷身受重伤不方便,可以先遣一个小队回去问问情况。”
张启山和人群中的张日山对视一眼,他问白凉:“队长的人选?”
“让张顺水来!他是一个很好的队长。”
最重要的一点是,张顺水的嘴很碎,据白凉观察,长沙城里的五爷可受不得人家一首在他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