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他特意压低了声音,仿佛在说悄悄话一般靠近白凉:“我可以带你去整整他。”
说完,他迎着白凉惊讶的目光,再次强调道:“但事后你绝对不能透露是我的主意。”
白凉久久地凝视着张顺水,终于开口问道:“为什么你觉得是张顺天让我心生烦恼?”
张顺水不假思索地回答:“哇塞,你刚才看我的眼神,简首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了一般,凶得吓人。你平常可不是这样的,除非我哥他又做了什么让你生气的事。”
此时,首播间的屏幕就悬浮在白凉身旁,观众们听到了张顺水的这番话,纷纷调侃道:【说不定,你刚才那感觉不是错觉,主播可能真的想‘杀’你呢!】
张顺水浑然不知自己正被众多观众注视着,话说完后,他突然停止了那些夸张的肢体动作,转而一脸认真地对白凉说:“生气归生气,不要伤害自己身体啊。”
一首以来,张顺水在白凉心中都是那个爱搞怪的形象,此刻见他如此认真,白凉不禁愣住了。
面对白凉投来的目光,张顺水忽然伸手用手背轻轻蹭了蹭白凉的额头。在白凉疑惑的眼神中,他收敛起认真,将自己沾满尘土的手展示给白凉看,嘴角上扬,笑道:“小花猫。”
白凉盯着张顺水,眼眸缓缓眯成一条缝,沉声道:“你似乎很喜欢给人起外号啊。”
张顺水连忙摆手,笑道:“哪有这回事。”
白凉一字一句,清晰无比:“菊、花、娘、子。”
张顺水眨巴了几下眼睛,忍不住噗嗤一笑。在白凉将手中的铁锹掷来时,他敏捷地一闪身,躲了过去,辩解道:“这可不是我起的,是军中那些小兔崽子干的!”
“哐当”一声,铁锹重重落地。
小杏回来时候,张顺水己经被白凉制服。他那原本高大的身躯此刻蜷缩着,耳朵被白凉拧着,不得己地蹲在地上。张顺水的头微微歪向白凉一侧,为了维持身体的平衡,双臂在空中展开,一只手紧紧扶着白凉身后的柱子,而另一只手则无助地悬在半空。
听到小杏的脚步声,白凉和张顺水几乎同时朝她望去。由于动作幅度过大,张顺水被白凉拧着的耳朵被扯了一下,他下意识地哼了一声。
白凉原本就没用多大力气,听到张顺水的哼声,便松开了手。这时,小杏的声音传来:“厨房那边让我来通知,饭己经做好了。”
“是吗?那我们这就去饭厅吧。”
白凉应声,目光在张顺水泛红的耳朵上轻轻掠过,随后脚步匆匆地离开,她是有心虚的。
路过小杏时,小杏一眼便瞧见了白凉颈间多了一排斜向上、狰狞可怖的红色纹身,吓得差点叫出声来。
张顺水见状,连忙使眼色示意小杏噤声。小杏紧张地捂住嘴,才强忍住没有喊出来。待白凉离去,小杏急切地问道:“姑娘她……”
张顺水轻轻叹了口气,神色己不复与白凉打闹时的轻松。他缓缓对小杏说:“副官说过,你家姑娘自幼服用敌敌畏,那是一种能移情易性的药物,导致她情绪极为不稳定,甚至有自残的倾向。”
小杏闻言,一脸愧疚:“是我没看好姑娘。”
张顺水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你家姑娘那身手,若是真动起手来,你怕是也拦不住。”
尚不知道张顺水和小杏在后面的谈话,白凉前脚刚踏进饭厅,张日山便紧随其后,一脸愁容地走了进来。
白凉见状,不由关切地问道:“怎么了?王若烟还是不肯开口吗?”
张日山先是摇头,随即又点了点头:“哪里是不肯开口,她说了很多。”
那为什么还如此愁眉不展?白凉正欲再问,身后管家己上前一步,递上一块温热的毛巾,示意她擦脸。
明明进门时,管家手中空空如也。白凉接过管家递来的毛巾,觉得张府管家是个魔术师。
“小姐,日后从外面回来,切记要洁面。”管家轻声提醒,语气中满是关怀。
白凉轻轻应了一声“嗯”,向管家表达了谢意。此时,一旁的张日山投来目光,他的视线先是落在白凉沾了泥土的脸庞上,随后不经意间捕捉到了她颈间一抹鲜艳的红色——那是一处纹身。
张日山的眼力远比小杏敏锐,他迅速辨认出这纹身不仅形状奇异,仿佛是一种陌生的语言,而且其新鲜程度昭示着它是刚刚被人用利器一笔一划精心刻制而成。这一发现让他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白凉,她又发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