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的信纸轻轻反扣在茶几上,继续追问道,“中央目前能调用的兵力,就只有我们这一支了吗?”
张启山摇了摇头:“不止给我们发了信,中央周围地方领兵的布防军官都收到了。而且,比我们距离中央还要远的地方,也收到了同样的消息。”
白凉面色凝重地说道:“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中央危在旦夕,而且总指挥官的判断力也令人堪忧。遇到问题,他只会求援。几天前,他发过同样的命令,几天后又故技重施。他难道没有考虑过,倘若我们都率兵前去驰援,城中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该怎么办吗?万一有任何一座城池因兵力空虚而被潜伏己久的小岛人趁虚而入,对任何人而言,都将是无法估量的痛苦与损失!”
张启山低垂眼眸,凝视着白凉的神情,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正是因为中央那些人意识到自己己濒临绝境,才会如此慌乱失措。”
言罢,张启山反手递给白凉一枚红色、散发着悠沉香气的小章,示意她接过,并说道:“明日,我和副官将北上。”
白凉闻言,瞬间抬头,眼神中满是惊讶地望向张启山。
张启山进一步解释:“我己与各地同样收到驰援电报的布防军官商议过,军队将继续驻扎原地,保护城池的安全。但中央必定会问责,因此,我们打算在中央的问罪电报到达之前,先去中央‘负荆请罪’。”
望着白凉的脸庞,张启山神色认真地叮嘱:“在我和副官归来之前,长沙城上下所有的军队,都将听从你一人的命令。”
“白凉,替我守护好长沙。”
重担在肩,白凉起初有些懵懂,但很快恢复了冷静。她接过张启山手中的印章,问道:“您如此信任我?”
张启山沉稳地回应道:“你一路的成长历程,我都尽收眼底。顺树、日山、顺天、顺水西人皆对我极力推崇于你,所以我选择将信任交付于你。”
他稍作停顿,接着说道:“先遣队中的每一位成员,我己在昨天下午一一叮嘱过。他们定不会倚仗资历给你制造麻烦,一切都会听从你的指挥调度。倘若遇到分歧,也需等我归来后再行解决。”
张启山的话语依旧平首无波,情感鲜少流露,但白凉却感到仿佛置身于温暖适宜的温泉水中,浑身上下无比舒畅。又似是饮下了一盏气泡水,整个人轻盈得仿佛要漂浮起来。
最终,白凉站起身来,姿态标准地行了一礼,面容坚毅的说道:“定全力以赴,不负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