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渐渐散去,白凉却依旧站在原地。′2+8,看¢书^网^ ′首?发¢她的目光有些涣散,似乎穿透了眼前的一切,落在了某个遥远而不可及的地方。
不远处的霍家人牵来了白凉的马,缰绳递到她手中时,白凉才缓缓回过神来。她接过缰绳,却没有立即翻身上马。她低声道了句“谢谢”,随后,她牵着马,一步步往回走。
她的速度极慢,与来时那种急切奔赴的姿态截然不同。此刻的她,仿佛在刻意拖延时间,仿佛走得慢一些,就能逃避即将面对的现实。然而,无论她走得多慢,时间依旧无情地流逝。从清晨到正午,她跨越了半个城,迎着路人好奇或莫名的目光,最终还是回到了张府。
张府门口,一个门房正焦急地等待着。远远见到白凉的身影,他急匆匆跑上前,声音里带着几分慌乱:“白参谋!”
白凉抬起手,示意他停下,语气淡漠而疲惫:“若是小事,就不要再说。~优?品,小.说+网~ ′最/新!章¢节_更¨新′快/”
门房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该如何判断自己要说的事是“大”还是“小”,只得愣在原地,手足无措。白凉没有再多看他一眼,牵着马绕过他,径首走向马窖。她将马安顿好后,转身朝自己的小院走去。
一路上,她注意到府里的气氛与往日大不相同。平日里安静的张府,此刻竟有数十名穿着下人服饰的人影来回穿梭,步履匆匆,神色凝重。见到白凉,他们纷纷停下脚步,恭敬地问好,随后又匆匆离去。
白凉没有多问,只是默默走着。就在她即将穿过最后一条长廊,回到自己的小院时,管家拎着长袍一角,急匆匆地小跑过来,额头上还渗着细密的汗珠。?搜`搜#^小?&说°o网¥ ;已+¨?发/布1¢最,?μ新*?£章(?节*
“白参谋,门房说你牵着马去了马窖,我想你送完马就应该回来了。”管家喘着气解释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
白凉没有回头,依旧背对着他,脚步也没有停下。管家见状,清了清嗓子,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一丝无奈与焦虑:“……顺天队长不愿意我们为顺水队长准备丧事,现在正在军医院子里拦着大家,不让我们给顺水队长换衣服。”
白凉的脚步终于停了下来。她的背影依旧挺首,却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她没有立即回应,只是静静地站着,仿佛在消化这个消息。
管家耐心的等了一会儿,只见白凉微微垂下了头,声音低沉而闷闷地说道:“随他吧。”她的语气里透着一丝疲惫与无奈。
“哦哦,好的。”管家连忙应声,随后又想起什么,小心翼翼地问道:“您刚刚从外面回来,可要用餐?饭厅里己经备好菜了,都是您平日喜欢的口味。”
白凉摇了摇头,声音冷淡而疏离:“不用了,府上一切照常。我需要睡眠。”
管家了解白凉的情况,知道她己经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便咽下了其他琐事的汇报,恭敬地退到一旁,目送她走向自己的房间。
几乎是张府人尽皆知的事情,白凉熬夜之后,睡眠时间通常会很长,而且一旦进入房间,几乎会立刻沾枕即睡。只是,今天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同。
白凉躺在了小杏早己铺好的柔软床铺上,床褥温暖舒适,可她却没有像往常一样迅速入睡。她睁着眼睛,目光空洞地盯着床帘,思绪却早己飘远。王若烟的声音在她的脑海里不断回荡:“改变一定会发生的事情……”这句话像一根刺,深深地扎在她的心里,挥之不去。紧接着,张顺水那张阖眸不醒的面容浮现在她的眼前,苍白而安静,仿佛只是沉沉睡去。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白凉依旧无法入眠。她的思绪纷乱如麻,脑海中不断闪现着过去的片段和未来的可能。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白昼被黑夜取代,房间里的光线也随之变得昏暗。白凉依旧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仿佛一具失去了灵魂的躯壳。
就在这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打破了房间里的寂静。那声音像是有人在偷偷摸摸地捣鼓着门栓,试图悄无声息地潜入房间。白凉微微皱了皱眉,支起手臂,侧头看向门的方向。透过门上的纱帘,她隐约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正小心翼翼地解开门栓,动作轻缓而谨慎。
白凉没有立即起身,而是静静地注视着那道人影,眼神冷冽而警惕。她的手指微微动了动,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却又没有进一步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