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起眼，隐约看见那片枯叶在风中打着旋儿，朝远处飘去。

这阵风掠过张府的屋檐，吹得巷子里的小杏缩紧了脖子。她身后的张顺风衣袂翻飞，不紧不慢地扯了扯被风纠缠的衣摆：“白长官真说这时候要见我？”

“嗯，我们走快些。”小杏裹紧衣领，逆风前行。

枯叶随风飘摇，最终落在白凉摊开的掌心里。她倚窗而坐，发丝被风轻轻撩起。房门就在这时被猛地推开，一个满身尘土的少年闯了进来。他环顾西周，目光如刀般钉在白凉身上：“喂！那批带菌的古董到底是从哪个水坑里捞出来的？”

白凉慢条斯理地捻着枯叶，视线扫过少年沾满泥渍的袖口，眉梢微挑——看来这位是翻墙进来的不速之客。

“在打听消息前，”她将枯叶放在案头，“不该先报上名号吗？”

少年眼神一厉，却在权衡利弊后不情不愿道：“陈皮，二月红的徒弟。”说完死死盯着白凉，满脸写着“少废话快回答”。

“西爷的地界。”白凉指尖轻叩桌面，“更多的，恕我不知。”

陈皮仿佛陷入自己的思绪，充耳不闻地继续道：“他连货都不验，就敢让那些东西流入市面？”

见白凉依旧沉默，少年突然冷笑：“你们这些人都是一个德行，明明知道却装聋作哑！”

这活脱脱就是小偷登堂入室后，反倒嫌主人家穷酸。白凉眸光一沉，从锦被下缓缓抽出一把乌黑的手枪，金属部件在烛光下泛着冷光。她慢条斯理地拉栓上膛，机械声在寂静的室内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