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马尾的女人,不禁冷笑:“白参谋,您这手灯下黑玩得漂亮。”说着纵身跃入黑暗,矿道里回荡着压抑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曲折的隧道深处。
翌日破晓时分,地牢里的火把将两道拉长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墙面上。
白凉拄着拐杖踏入牢房时,张启山己经负手而立多时。潮湿的空气中飘散着焦尸的腐臭,却掩盖不住两人之间凝重的气氛。
“当真死了?”张启山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灯光透过灯罩雀黑的斑驳,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细密的阴影。
白凉指尖轻轻摩挲着拐杖上的纹路。经过一夜的恢复,她的腿伤己无大碍,但此刻仍保持着虚弱的伪装。她将昨夜的情形娓娓道来,末了轻声道:“张择牧知道的秘密太多,他的死...反倒让我松了口气。”
张启山垂眸凝视着地上一道干涸的血迹。他与白凉的交情不算深厚,却有种无需言明的默契。“我明白。”他沉声道,袖中的手指微微收紧。就像当初齐铁嘴找白凉查探张择牧时,他选择了默许。
“原想亲自了结此事。”张启山的声音在地牢中回荡,“但众目睽睽之下,我这个身份...”话未说完,白凉己了然颔首。
作为不被宗族承认的“异类”,张启山的每一个举动都会被放大解读。若他亲自提审张择牧,恐怕会动摇那些选择追随他的张家族人的信念。
两人不约而同地望向墙角那具与铁链融为一体的尸骨。新的诱饵己经布下,就等着更大的鱼儿上钩了。
“佛爷!白参谋!”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名亲兵举着沾血的布包冲进地牢,声音里带着惊惶:“昨夜坎儿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