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帐篷前极目远眺,罗大宏将白凉与张启山的互动尽收眼底。~小-说+C!M^S· !免?费+阅?读!
起初二人言笑晏晏,不知怎的,白凉突然从腰间抽出一件巴掌大小的物件抵在张启山腰间。张启山的身形顿时僵了僵。
罗大宏不自觉地摩挲着腰侧的配枪——白凉那个持握姿势,怎么看都像是在举枪威胁,张启山的反应也确实像被枪指着。可那物件实在小得可怜,只被罗大宏用“巴掌大”来形容,好像威胁性也弱了很多。
罗大宏眯起眼睛凝神观察。不多时,便见白凉收回了那件物事,二人又恢复了先前的谈笑风生。
“这是你自己做的?”饶是沉稳如张启山,此刻声音里也透出几分激动。他忽然想起白凉自荐时说过略通武器制造。
白凉摊开掌心,一柄精巧绝伦的微型手枪静静躺着,尺寸不足巴掌大,却是标准手枪的完美微缩版。
“旋转握把底座30度,套筒后端的齿轮组就会联动折叠。”白凉带着几分炫耀的语气解释道,“原本150毫米的枪管能收缩得更紧凑。”
“还能更小?”张启山眼前一亮。虽说在大型战场上派不上大用场,但这精巧的设计仍令他爱不释手。“能发射几发?”
“读书时从瑞士钟表的双轴铰链结构获得的灵感。”白凉一边演示手枪的收缩过程,一边遗憾地说,“可惜现有加工精度不够,成品还是太粗糙。”顿了顿又补充道:“只能打一发。”
原来这柄微型手枪采用击针平移式闭锁系统。当特制弹头被推入改良弹膛时,弹匣底板会触发特殊卡榫,将供弹通道永久锁死。??÷鸿!_特#小?`说{2网?-| {1首>|发?,这种精妙的设计,注定了它只能完成一次致命的绽放。
“这就是那天用来对付张择牧的手枪。”白凉轻声说道,目光意味深长地凝视着张启山,“玩笑还是适可而止的好。若不是它己经用过,此刻子弹就该嵌在你身上了。”
张启山这才恍然大悟——当日张择牧中弹时,现场明明只有张择牧一人配枪,可那颗子弹却并非出自他的手枪。而白凉的配枪早在张择牧将她药晕时就被卸下,两把枪的嫌疑都被排除,子弹来源便成了悬案。
从白凉手中接过这件精巧更甚实用的微型手枪,张启山垂眸把玩,又重新回到之前,语气带着几分认真:“若我真是他人假扮,你会如何?”
白凉心知眼前之人确是她初遇的张启山无疑,但既然他问起,便坦然道:“那我只能带着小杏逃得越远越好。”
张启山闻言,缓缓将目光从掌心的微型手枪移开,定定地望向白凉。
“旁人真假难辨尚可,”白凉声音轻柔却字字分明,“唯独你必须是真。”作为长沙布防官,张启山早己不仅代表他个人。若他有失,必将引发九门乃至整个长沙的动荡。到那时,恐怕无人能稳住局面,所以她宁可选择带着小杏远走避祸。
“为何突然说这些?”白凉从张启山平静的语气中捕捉到一丝罕见的犹疑。
张启山沉默片刻,说起一桩往事:“虽未回过本家,但听家父说过,当所有人都朝着同一个目标前进时,‘我’便不再是‘我’了。”他的目光穿过白凉,仿佛望向某个遥远的时空,声音里带着难以言说的怅惘。¨狐,恋¢文·学\ ^最?新.章^节?更/新\快/
张启山闲聊般提起之前张顺天他们说过转胎丸的事。当时白凉曾感叹,胎儿在母腹中就被人为改变了性别,若是懵懂无知倒也罢,可若随着年岁增长觉醒了本真,该是何等痛苦。
“张家对待自己人,也不遑多让。”张启山轻笑一声,眼神却飘向远方。
“我小时候,总怕被带回本家。”或许是今日气氛特别,又或许是白凉总能读懂人心,张启山难得说起自己的往事。他说父亲曾告诉他,族中一切都为一个至高目标服务,当这道意志降临到任何一个人身上,都只能无条件服从。
“父亲总给我讲一个故事。”张启山的声音低沉下来。故事里有个小男孩,每天对着镜子洗漱时,最大的烦恼不过是功课有没有做好。首到有一天,他被带到一间漆黑的屋子里关了一年。再出来时,镜中哭泣的,己是一张陌生的脸。
“霸道,蛮横。”白凉轻声评价。这个将个人意志完全碾碎的家族,让她不寒而栗。
此刻她忽然懂了,张启山为何要问她那个“如果我不是我”的问题。在这般扭曲的家族意志下,谁又能保证自己始终是自己呢?
正因深知张家平静表象下的疯狂本质,白凉不禁感到一阵生理性的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