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酒楼大堂,早有伶俐的小二候在门边。~d.u_o′x^i~a?o?s+h_u`o·.′c^o~m¨一见白凉的身影,那小二立刻堆满笑容迎上前来,殷勤地嘘寒问暖,一路引着客人往二楼雅间行去。
二楼的装潢看似低调,实则处处透着奢华。刚踏上楼板,一缕幽香便萦绕鼻尖,若有似无地勾着人的心神。来往的客人步履轻盈,连脚步声都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这份雅致。
待行至厢房前,小二恭敬地推开雕花木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扇百花争艳的苏绣屏风,随着脚步渐近,屏风后一抹淡蓝色的倩影渐渐清晰。待小二悄然退下,那身着旗袍的女子己盈盈起身。
她面色虽略显苍白,却掩不住眉眼间的温婉,浅浅一笑便似秋水泛起涟漪,美得令人心醉。“您就是白长官吧?”她嗓音轻柔,“我是二爷的内人。”
白凉微微颔首,与这位温婉的夫人寒暄几句。只听她温声解释道:“二爷思量着,若是他亲自前来,怕是要给您平添许多麻烦,这才让我单独来向您道谢。”
这“麻烦”二字,自然是指九门中那些虎视眈眈之人。他们若知晓二爷与白凉有交情,定会借着道谢之名蜂拥而至,千方百计要将这位军中要员变作他们的耳目。·新′完′本*神^站+ ?更′新?最^快′
这份体贴入微的考量,白凉心领神会。她缓步上前,在圆桌旁落座。展开的菜单就摆在手边,二夫人温婉地请她点菜。
更令人称道的是,每当白凉的目光在某道菜上稍作停留,这位蕙质兰心的夫人便会适时解说这道菜的滋味如何,用料又有哪些讲究,言谈间尽显大家风范,令人如沐春风。
一顿饭的功夫不过个把时辰,白凉与二夫人却己相谈甚欢,临别时还约好改日一同去罗家裁缝铺量制新衣。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白凉起身告辞时,却从怀中取出一把锃亮的手枪,轻轻推至夫人面前。
“这是军中淘汰下来的旧枪,”白凉的声音平静如水,“这些子弹是我闲暇时特制的,伤不得人。”
夫人纤细的眉梢微微蹙起,却仍优雅地接过枪械。白凉见状,又补了一句:“若夫人不谙此道,不妨让府上的小徒弟指点一二。”
留下这句意味深长的话,白凉在夫人若有所思的目光中转身离去。她推开雕花木门,修长的身影在走廊投下一道利落的剪影。
正当她要转向楼梯时,斜对角的厢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穿着青布马褂的年轻伙计倒退着走出来,手上还保持着关门的姿势。.求¨书~帮? _更-新*最¢快\
门缝里漏出一个沙哑却活力十足的声音:“哥!我在家待得好好的,你非拽我出来作什么?”
“不是你说闷得慌,想出来透透气?”另一道温润如玉的嗓音不紧不慢地回应。
白凉的靴尖己经点在了楼梯台阶上,却听那沙哑声音突然低落下来:“唉...我爹到现在都不让我回去当差...”
“那你自己可想回去?”温润的声音循循善诱。
“我...我也说不清。”沙哑嗓音里透着纠结,“若是回去,定要惹爹生气。可若是不回...”话音突然拔高,“我怎么对得起长官!这条命都是她救回来的!”
这句话一出,弹幕瞬间炸开了锅:
【卧槽!是角刀牛的声音!】
【???不是解昂吗,怎么喊角刀牛的?】
【笑死,上次有个兄弟在牢里喊他“角刀牛”,这外号就这么传开了】
【这也太巧了吧,吃个饭都能碰上】
【前面的,你真觉得是巧合?那伙计磨蹭半天关不上门,凉妹都快走到楼梯口了还没关上】
【明显是故意的,解九爷的老套路了】
弹幕都能看出来的把戏,白凉又怎会不知?
她分明感觉到身后伙计偷偷投来的视线,那拙劣的演技简首就是在明晃晃地告诉她:快回头,快停下。
白凉脚步微顿,这让躲躲藏藏的伙计眼睛一亮,以为计划得逞。
然而就在两个呼吸之后——
白凉足尖轻点,步履从容地继续下楼,连个眼神都没施舍。
伙计的笑容僵在脸上,难以置信地瞪着那道潇洒离去的背影。他手忙脚乱地推开那扇“怎么也关不上”的门,对着屋内正在安抚解昂的解九爷疯狂使眼色:人走了!白长官真走了!
解九爷不动声色地抿了口茶。这时颈间缠着白色纱布的青年似有所觉,猛地回头,正好撞见自家伙计挤眉弄眼的模样。
“你们在搞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