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恐怕也只有我们馆主见过了。”
范岑岑面露苦涩。
席莱想了想,又问道:“那你认识裴孝源吗?”
“当然认识了!他就是我们画馆的馆主!”
画馆小厮神情怪异地看着他们,“你们到底懂不懂画?但凡进来丹青阁的人,没一个不知道裴馆主的,有好多人人专门为了裴馆主才来。”
“不懂就不能看画了吗?”范岑岑小声说。
席莱连忙道:“等等,你们馆主既然是裴孝源,那《贞观公私画史》就是他写的,怎么会没有郑法士的画?”
“书是馆主写的没错,可是不代表画就一定在我们画馆啊。”
小厮挥了挥手,向外驱赶他们,“你们若是外行,就不要来了,郑法士的真迹我们这儿横竖是没有,你们再去别的地方瞧瞧吧。”
他们不得不退到了丹青阁外。
“席莱。”范岑岑迷茫道,“裴孝源又是谁?”
席莱解释道:“郑法士的很多画作都被记录在《贞观公私画史》之中,这书是裴孝源写的,所以我想,他一定见过郑法士的画,既然见过他的画,说不定也听说过他的事。”
闻言,范岑岑又一鼓作气折回了画馆。
她走到刚才那名小厮面前,问道:“裴馆主现在在哪?”
小厮看见他们又折回来,无奈叹了口气:“裴馆主在朝中有要职在身,不常在丹青阁内待着,我们也很难能见他一面,若是要找,那便去……”
他压低声音,“去平康里找找吧,常有人在那遇见我们馆主。”
范岑岑睁大了眼睛:“平康里,该不会是那个平康里吧?”
小厮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长安还能有几个平康里,除了那个平康里,还能有哪个平康里呢~”
姜桃扯了扯席莱的袖子:【平康里是什么?】
看着姜桃天真无邪的眼神,席莱莫名有一种难以启齿的感觉。
她抿了下嘴,默默比划:【玩乐的地方。】
平康里,也叫平康坊,是唐朝长安城北最大的娱乐场所,长安的富贵人士常常去那里消遣。
五代时期有个叫王仁裕的人写过一本名为《开元天宝遗事》的小说,他在书中是这样描述平康里的:【长安有平康坊者,妓女所居之地也,京都侠少,多聚于此。】
由此可见,平康坊在长安的地位是数一数二。
范岑岑不确定道:“可是我记得平康里范围很大,里面不止有妓娼吧?”
说起这儿,小厮一下子就来劲了。
每天在画馆里鼓弄这些无聊的画,他都快要无聊死了,如今,终于有人问了他与画作无关的问题!
他搁下手中的笔,滔滔不绝地说道:“平康坊分为三曲,北曲住的女子地位较为低下,靠卖身为生,中曲和南曲住的女子则才艺双全,只卖艺不卖身,有不少文人雅士和官宦都是慕名而去!”
他压低了声音,“而且啊,有很多读书人表面上斯文儒雅,不染艳俗,实际上都在里面有相好的呢。”
范岑岑缩了缩脖子,对此表示没什么兴趣,首入主题问道:“所以你们裴馆主会在哪个曲?”
小厮环抱双臂,目落远处,充满向往:“我们裴馆主啊,是个雅俗共赏之人……”
“在北曲。”段韶冷不丁道。
不等小厮说完,西人便己经离开了丹青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