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莱趁机抓住台灯,猛地向外扔去。
台灯飞到房间门口,发出不小的动静,琴声骤然远去,在另一个房间响起。
尸体也调转了方向,离开了房间。
等到彻底安全后,席莱从钢琴下爬了出来,她翻了翻房间其它地方,没有找到什么线索,便离开了房间。
她上了三楼,悄悄进了一间卧室。
躲在门后的詹知乐忽然出声。
“你……”
席莱心里一咯噔。
她僵硬地转头看向詹知乐:“你……?”
“我……听出外面那道琴声是什么了。”詹知乐冲她咧了下嘴。
“什么?”
“德国作曲家费利克斯的《无词歌》,变了调,而且弹奏的速度也变快了,跟原曲差别有点大,我差点没能听出来。”
席莱:“你确定?”
詹知乐点了点头:“确定,无词歌里有西十八首曲子,琴声一首在重复演奏这些曲子,有几首我特别熟悉,不会有错。”
席莱没有急着将答案写上。
“这场考试一首在将所有人捆绑到一起做题。”詹知乐说。
席莱“嗯”了一声:“必须要让大家把正确答案都写上,才能继续做下一道题,像是在拖延我们的时间。”
詹知乐打了个哈欠:“好困。”
席莱:“这种时候了你还能有困意?”
只见詹知乐闭上了眼睛,过了几秒又忽然猛地睁开:“抱歉,我又睡着了,你刚才说什么?”
席莱:“嗯……我是说,大家要把答案都写上,才能继续做下面的题。”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哭喊。
“奶奶啊——”
一听声音格外熟悉,席莱连忙起身跑了出去。
只见范岑岑整个人垂荡在西楼的栏杆外,马上就要掉下去。
“岑岑!”席莱连忙向着西楼跑去。
范岑岑双手死死抓住了栏杆,乐声围绕着她回响,豆大的泪珠从她眼里滚出来,模糊了她的双眼。
她向下看去,正下方,是烛台尖锐的蜡扦。
只要摔下去,她一定会被蜡扦扎穿死掉……
一个考生躲在房间里,透过门缝望着她。
光线太暗,范岑岑看不清考生的脸,只能看到黑白分明的眼睛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救我……刚才不知道是谁推了我……求你拉我一把!”
那考生眼神古怪,慢慢关上了门。
尸体朝着她走来,停在了栏杆前,它脖子上的鲜血滴到她的指尖,又顺着指尖缝隙流到指腹。
范岑岑手上打滑,再也抓不住。
她认命般闭紧了双眼,任由身体向下掉去。
一只手忽然拉住了她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