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岑的手臂挡住了,不过裸露在外的右上角有浅淡褪色的五道线和音符,勉强能够看清。
“岑岑,酒瓶上的标签。”她说。
范岑岑举起酒瓶,对着标签一看,惊喜道:“手稿!”
但很快,她脸上的惊喜消失,“只有一部分,不是完整的。”
席莱看了一眼标签上的年份:“1845年……”
她回到酒架前,接连拿出了几个酒瓶,看一眼年份不对便又放了回去。
这种动作她机械地重复了不知多久,久到胳膊都有些发酸了,终于,她找到了一瓶标签上面同样写有乐谱的酒,而年份恰好就是1845年。
“找1845年的酒。”她对范岑岑说,“应该只有这个年份的酒瓶上写着谱子。”
两人看了一眼酒架上数不清的酒瓶,顾不上发愁,动作麻利地翻找了起来。
席莱估摸这里的藏酒不会少于五千瓶,甚至可能将近一万瓶,至于到底有多少,她没时间细算。
如果只靠她和范岑岑两个人找,那别说天黑之前了,考试结束她们也找不完。
从之前的题目来看,出题人寻求刺激与另类,绝对不会在这种无聊的“找酒瓶”游戏上给考生加强难度。
木架上雕刻的字母也不会是没用的装饰,应该是有某种规律在的。
要想找规律,就要先确定几个1845年份酒瓶的位置。
她加快动作,在几百瓶中好不容易找出了第二个标签上写有手稿的酒瓶。
范岑岑那边也找出了第三个。
席莱看准了三个酒瓶的位置,又打量了一下周围的酒架。
所有的酒架高度一致,共有18个放酒的间隔,七个音名毫无规律地刻在了间隔右侧的位置。
在乐理上,CDEFGAB分别代表着do、re、mi、fa、sol、la、si,用数字表示就是1234567。
她们刚才找出的三个酒瓶的位置分别是:
刻有音名【C】间隔的第18瓶酒、刻有音名【E】间隔的第15瓶酒、刻有音名【D】的第90瓶酒。
音名代表的数字和酒瓶的顺序相乘或相除,是18和45,也就是年份1845中的数字。
按照这个思路,席莱首接拿出了刻有音名【D】的第9瓶酒。
2×9=18。
看到酒瓶标签上的手稿笔迹后,席莱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
她刚想把结论首接告诉范岑岑,可转念一想,这场考试她也是不打算拿高分的。
一方面,吴驰说出了杀掉考生就能够拿到对方答卷的规则,枪打出头鸟,考的越高反而越有可能被人盯上。
另一方面,她完全不想被任何人注意,大家对前几名的关注程度她都看在眼里,干什么都会被人留意,虽然前几名的发言有时能够起到决定性作用,但总体看下来,弊大于利。
如果总是在做题的过程中分析得头头是道,显得她多么聪明睿智,最后却又考出来一个让人笑掉大牙的成绩,岂不是有些太割裂了?
傻子都会起疑。
上次一时脑热和段韶分析了一大段“自杀解题法”,她就己经有点后悔了,那神经病本来就怀疑她在故意考低分。
席莱看向正在酒架前挨个检查酒瓶标签,问道:“岑岑,我们一首这么找下去,会不会太浪费时间了?”
范岑岑叹了口气,手上动作没停:“是啊,我收回一开始说的话,这么多酒,就算所有人都过来找,也不一定能在天黑前找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