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雷辰,继续说,“题干说过,中途身份若有变动,题目不会改变,只会获得能力,如果我是罪人,只会想方设法地除掉你这个威胁。谁敢跟你自爆身份,就是往火坑里跳。”
雷辰不服气道:“呵,怎么就不敢自爆了,这里面有几个能打得过老子的,除了……”
他看了一眼双胞胎兄妹,没再往下说。
华织冷道:“罪人有十五人,你只有一人,就算你能保护自己,那你能在保护好自己的同时保护好另一个牛头马面吗?如果十五名罪人打算合作杀掉你呢?”
大部分考生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雷辰也不例外。
他的心思不如华织缜密,但他不蠢,华织的一番话让他意识到他现在己经陷入了极大的危险中。
如果第一周考的是他们对信息的捕获能力和对历史的了解程度,那么第二周考试完全是一场巨大的骗局。
不同身份的隐藏题完全不同,那也意味着每个人会为了自身的利益去做题。
如果有一方拿到了其中一题的分数,那与其对立的那一方就无法再拿到分数。
这场考试最阴险之处,是无法全赢。
“再讨论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能拿到多少分数,各凭本事吧。”薛观月起身向外走去。
“你去哪?”薛观山问。
“还能去哪,当时是找答案,先到先得。”薛观月头也不回地走了。
薛观山叹了口气,起身跟上了她。
雷辰也坐不住了,飞快起身朝着楼上跑,漫无目的地冲进了其中一间房开始翻找。
“你干嘛进我房间!”一个考生明显慌了,他连忙跑回了房间。
几秒后,房间里传来谩骂声:“操!老子这是在找线索!你要敢拦着老子,你就是罪人!”
众人陆陆续续起身离开。
席莱打量着众人的表情,默默揣摩起他们的隐藏身份。
有几个人的脸上闪过紧张之色,但稍纵即逝,是罪人的可能性较大。
不一会儿,餐厅便不剩几个人了。
詹知乐趴在桌上,闭着眼睛,时不时还打哈欠。
贾程望着段韶,似乎有话要说。
“贾程,我们也一起去找一找线索吧。”郝甜语气温和道。
贾程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段韶,随即不太情愿地答应了。
“席莱,我们也去找找吧,在这里待的我心慌。”范岑岑轻声说。
席莱应了一声,起身离开了餐厅。
经过大厅的三角钢琴时,席莱绕着钢琴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异样,于是又离开了古堡,向着花园走去。
花园的草坪与花丛修剪整齐,散发着浓郁的花草香,中央有一处黑色的圆顶凉亭,亭檐下悬着洁白的金属风铃,与凉亭的黑色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席莱拿了一把园艺铲,扒拉起茂密的花丛,范岑岑则在凉亭的另一边翻找。
余光瞥见有人蹲在了身边,席莱抬眼看去。
是段韶。
“今晚我查吴驰。”他边说,边撕下了一片红色花瓣,放在手里揉搓了几下,暗红的花瓣汁水渗出,“你打算查谁?”
“没想好。”席莱起身走远,俯身翻找下一片花丛。
“……”段韶把手里的花瓣扔了回去,向着凉亭走去。
席莱找了半天,别说蛛丝马迹了,连个蛛丝都没有。
她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一抬眼,看见贾程正透过其中一个房间的玻璃盯着凉亭中的段韶。
席莱垂下眼,从土里捡起一个花枝断裂的红玫瑰,拿在手里装模做样看了一会儿,然后起身向着凉亭走去。
凉亭中有一个圆桌,桌上盖着一块白布,上面摆满了精致小巧的茶具。
段韶正拿着茶具端详,忽然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他捏紧手里的杯子,警惕转身,却看见席莱拿着一朵红玫瑰站在面前,面带微笑。
他微微一怔。
如果说花枝上的刺很危险,那么此刻手举玫瑰,嘴角含笑的席莱要更加危险。
段韶莫名其妙有些紧张。
“贾程似乎想跟你说什么。”席莱举起手中玫瑰,不紧不慢地说,“我身后三点钟方向,他在看你,你别乱看。”
“……我知道,昨晚我就发现了。”
段韶回过神,动作自然地接下了她手中的玫瑰,“不过我觉得他想找的不是我,是阎罗王。”
他低头看花,嘴上说,“有没有可能他的隐藏题是除掉阎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