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灰色古堡屋顶上密密麻麻排列着一模一样的深红色鸟屋,每一座鸟屋都像是被复制粘贴上去的。+l!u′o·q!i-u/y!d!.*c^o+m+
方正的外形、歪斜的尖顶,连木板上扭曲的裂纹都如出一辙。
月色模糊了鸟屋的轮廓,表面的红漆斑驳,卷翘的漆皮下是黑沉沉的木色,像是被血液泡烂后又被风干的状态。
“怎么了?”薛观月伸长了脖子问。
薛观山:“你上来看看就知道了。”
薛观月看了眼雷辰:“借你肩膀踩一下,你不介意吧。”
“当然不介意,踩,尽管踩。”雷辰蹲了下去。
薛观月也不跟他客气,一脚踏在他肩膀上,猛地一蹬抓住了窗沿。
“拉我一把。”
薛观山俯身把她拉上来。
薛观月站上屋顶,惊讶道:“这么多鸟屋?”
更诡异的是,这么多鸟屋,却连一只鸟都没有,连根鸟毛都看不见。
“这怎么找?”薛观月看了她哥一眼。
“还能怎么找。”薛观山说,“硬着头皮找呗。”
雷辰试着爬上去,可那天窗也就跟他肩膀差不多宽,他就算硬塞,多半会因为重心不稳掉下去。
他干脆就在下面守着:“我记忆里可就只有一个鸟屋,顶上什么情况啊,几个鸟屋?”
“数不清,大概有一百多个吧。”薛观月在上面大声回。
“多少?”雷辰以为自己听错了,“多少个?”
“一百多个!”薛观月吼,“上次就劝你把耳朵捐了!还不捐?!留着过年凉拌猪耳朵吃吗!”
雷辰懵了:“啊?”
“你嘴……能不能积点德?”薛观山无奈,“人家招你惹你了,你骂我也就算了,怎么逮谁都骂,人家会以为咱们没家教。°$完:?¢本×神3¥}站¨|! $已¢发~,£布3>=最[?新#章÷?节?”
“怎么,你也想挨骂?”薛观月剜他一眼,“快找!有说话的时间都找两个了!”
鸟屋上没有任何特殊符号,他们只能一个个找。
薛观山将手伸进鸟屋中,摸到了一个光滑冰凉的东西。
他摸出来一看。
一颗小巧灰白的鸟蛋。
“观月你看。”薛观山叫了他妹一声,“鸟蛋。”
“我这个也有。”薛观月的手里也攥着一颗鸟蛋。
她心生一计,“要不打碎试试?”
薛观山将鸟蛋撞在鸟屋上,蛋壳裂开。
忽然,里面有什么东西顶了顶裂缝处,似乎有小鸟要孵化出来。
只见蛋壳破开,两秒后,一个黑色的影子迫切从里面涌出来。
薛观山几乎没有思考,猛甩胳膊把蛋扔飞了。
那鸟蛋掉进花园花丛的泥土中,不一会,一个黑影从蛋里孵化出来,开始西处走动。
兄妹俩:“……”
薛观月小心翼翼把蛋放回鸟屋。
“小心一点,别把蛋碰碎了。.第^一^看-书?网` `追?最.新_章^节_”薛观山说着,向下一个鸟屋找去。
约莫十分钟后,古堡内传来一道喊声。
“席莱,我们找到勾魂笔啦!是费利克斯的钢笔!在管家房间的下水管道里卡着!”范岑岑喊道。
“岑岑,给我,我去找雷辰,你回房间待着。”郝甜从范岑岑手里拿过钢笔,飞快向楼顶跑去。
席莱思绪被这喊声打断一瞬。
下水管道?笔怎么跑那去了?
好在弹琴时尚有分神的余地,她没有漏掉节拍,只是险些与黑影的手碰到一起。
钢琴下,华织对段韶说:“我去看看,你留在这儿。”
段韶点了下头。
华织看了看情况,迅速从钢琴下爬了出去,跑向范岑岑所在的位置。
阁楼上,雷辰听到范岑岑的喊声以后,迅速打开门。
“岑岑!这儿!”
循声跑过来不是范岑岑,是郝甜。
她路上躲了几个黑影,此刻脸上己经布满虚汗,脸色难看至极。
雷辰也顾不上那么多,赶紧蹲在天窗下方:“你也去屋顶,等一找到生死簿,赶紧写席莱的编号。”
郝甜点了下头,攥紧钢笔爬上了屋顶。
她刚爬上屋顶,无数蛋壳破裂的声音先后响起,像是得到了某种感召,准备集体出壳。
兄妹俩愣了一下。
薛观月:“它们要孵化了。”
薛观山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