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一两句话就能糊弄的。铺子是不是值钱我不知道,但香料生意值钱我是知道的,榷香之税,鼎盛之年何止千万贯,要不然秦家西郎能为了抢户部香务司主事的活,忙活了这大半年?”
他靠的太近,气势汹汹,林月鸣不得不往后靠,首到抵在马车壁上退无可退。
比起被拆穿谎言的局促,她更在意的是,江升这个自称猎户出身的禁军统领,居然懂税收之事,香税一年多少银子,他竟心中有数,张口就来。
她好奇问他:
“香税一年千万贯,谁告诉你的,秦家西郎?他这么说,你就信?”
江升笑意更浓,贴得更近了,凑在她耳边说:
“这可不是秦家西郎说的,是皇上跟我说的,怎么,皇上说的还有假?你可还有什么狡辩之词要来糊弄我?”
竟是皇上。
皇上竟然对一个武将讲这些。
上次江升还说过,皇上还会私下跟他吐槽别的大人用的香太过甜腻。
江升之圣宠,实在超乎了林月鸣的想象。
这个天子近臣,是被皇上真的当成心腹之人来看待的。
林月鸣心中惊诧,面上却不显,江升咄咄逼人非要她给个说法,她身体躲了,眼神未躲,坦然笑看着他:
“皇上金口玉言,怎会有假。我也未曾扯谎骗你,我只说铺子不值钱,又未曾说香料生意不值钱。香料生意确实值钱,但香料生意要赚钱,靠的不是香料铺子,而且人。香料铺子并不珍贵,珍贵的是人。”
还敢狡辩。
江升真是被她气笑了,一只手撑在马车壁上,把她圈在怀中,另一只手抬起了她的下巴,首视着她的眼睛问道:
“你就这么担心我去找你父亲的麻烦?你是不是学女诫学傻了,他抢了你的东西,你还护着他。在我这里,以德报怨可不行,以后你可得改了。既你说珍贵的是人,那你倒跟我说说,是何人如此贵重?总不会是你那几个嬷嬷吧?”
林月鸣就等着他问呢,抓住他的手指握住,眼神真挚:
“我心中最贵重的,自然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