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被太子这说话说一半留一半的样子搞得好难受,听话只听一半,她晚上要睡不着觉啦!
因自己可能办了蠢事,太子本是不想再说的,但看江宁竖着耳朵等着听,只好微红着脸又解释道:
“有人送了信给本宫,说你被你哥送到明州,给你定了门不喜欢的亲事,开春就要成亲,请我来救。\新\完′本_神,站¨ -更.新.最/全\因本宫的缘故,害你得了不好的姻缘,我很过意不去,所以就来明州看看。昨晚我见你和你二哥相谈甚欢,未见有隔阂的模样,我便知自己多半是被骗了。如今你确实没事,我也放心了。”
终于听全了因果,江宁“哦”了一声。
好了,晚上可以安心睡觉了。
太子说了这么一长串,江宁就回了这么一个字。
现场安静下来,氛围有些尴尬。
林月鸣见江宁没有追问的意思,不得不问道:
“太子殿下,你收到信的时候,可是有收到什么信物?”
不然他怎么笃定信一定是江宁让送的呢,又不是三岁小孩子,随便一个人说什么他都信。
江宁就是太年轻了,所以想不到这一点,听嫂子一提,也反应过来,问道:
“殿下,送信的人是不是送了什么东西给你?”
众目睽睽之下,面对着心上人,被戳破了心中的小心思,太子这下从微红的脸变成了涨红的脸。!咸_鱼-看+书. `已*发~布-最~新¨章/节.
那人送信来的时候,太子本也没全信,但哪怕只有十之取一的可能性,若她真的落了难,原本庇护她的亲人反倒成了强迫她的人,那除了他,她还能指望谁呢?
他若不去,她真被迫嫁人了,怎么办?
为着这十之取一的可能性,太子踏上了南下的征程。
被当面问出来,太子不得不从袖子里取一张叠的整整齐齐的手帕,递给江宁:
“送信的人送了你的手帕来,我一看就知道是你绣的,我就是忘了,不是故意不还给你。”
那心虚的语气,实在是有些欲盖弥彰之意。
林月鸣看了帕子一眼,是条藕粉色的帕子,上面绣了朵,额,仔细辨认,可能是牡丹,也有点像蔷薇,还可能是重台荷的花。
能把花绣得这么抽象,这么独特,这么具备个人风格,难怪太子一眼能认出来这是江宁的手帕。
要不是嫂子提起,太子都没说这个帕子的事儿,江宁也没在意,太子说他忘了还,那就是忘了还。
她大大咧咧地收了帕子:
“原来在这儿,那日我在海边跑马,帕子被吹到了海里去,可能就被别人捡去了。多谢殿下来救我,如今既己弄清楚了,我也没事了,殿下回京城去吗?”
太子眼巴巴看着她把帕子收了回去,又像秋风扫落叶一般要赶自己走,心里难受极了,杵在那里,僵硬地回道:
“你就这么想赶我走?”
江宁半点迂回都没有,回道:
“是啊,殿下在这儿,多不安全,还是宫里安全些,殿下早些回去,早些安全,殿下在这儿,我晚上还得给殿下守夜,可困了,都睡不得觉。+秒.章-节?小/说*网? ?最_新?章/节?更,新,快¢”
林月鸣在一旁弱化自己的存在感,做不存在状,心里却默默地给江宁捏了把汗。
三妹妹,你可太勇了!
这可是太子啊,就这么明晃晃赶他走。
一国储君,平日里到哪儿都是众星捧月的,哪里被这样嫌弃过,受过这种气。
林月鸣不了解太子,不清楚他会不会恼羞成怒,就此发难于江宁,就很紧张,冷汗都要下来了。
结果完全是虚惊一场,被江宁这么明言明语地嫌弃了,太子居然没有发火,而是道:
“你倒不必如此,非要句句话都戳我心窝上。你也不要想多了,本宫来是为了你,既你己无事,我不走也跟你没关系,我不走,是因我有旁的事儿没做完。”
林月鸣真是后悔,她就不该当这个见证人,如今太子和江宁眼看别扭起来了, 她这里听他二人你来我往的私房话,多么尴尬。
太子说有旁的事儿,竟也不再看江宁,而是看向林月鸣:
“夫人,请借你的书房一用,本宫要给父皇写封信。”
林月鸣在前面带路,领着太子进了书房。
太子不假他人之手,亲自研墨,铺纸,写信。
太子写信的时候,林月鸣站得离他老远,就站在门口,免得有窥探的嫌疑。
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