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鸣使出浑身解数,使劲作妖,一会儿晕了,一会儿又醒了,一会儿冷了要毯子,一会儿热了要扇子,一会儿要吃甜的,一会儿要吃辣的,把全船的人指使的晕头转向。¢三?叶!屋¢ ~追/最\新\章`节¨
这一晕头转向,等到船上的人发现远处有船的时候,都己经能看清船的轮廓了。
安王大惊。
其实海面上能碰到船很正常,更何况安王的船离港口就一个白天的路程,属于近海,遇到一些出海捕鱼的渔船就更正常了。
但安王不这样认为,在安王的世界里,皇位固然重要,命更重要,安全大于一切,有一丁点的危险的可能,就要马上跑,不然他当初也不会因为知道武安候还活着,立马放弃了唾手可得的玉玺,丢下太后跑路。
以前只要远远看到有一丁点其他船的影子,安王就会立即安排自家船掉头远离。
但现在一见好几艘船速度飞快首冲冲往这边来,安王心里就觉得慌得很,担心跑不过,连那些船是干嘛的都完全不想了解,当机立断,弃船跑路。
因为有充分的逃跑经验,安王把大船留下来往原方向开做掩护,另安排了一条小船,准备行这金蝉脱壳之计,神不知鬼不觉地,带着心腹下了海往另一个方向开,原地开溜。
跑路之前,安王还不忘带上了他的护身符。,x-i¨a`o¨s,h~u?o/c-m_s,.-o+r!g!
林月鸣还在船舱里装晕,赵嬷嬷一改这几日的和善,有些凶煞地来拖她:
“侯夫人,对不住了,没时间给你歇着,咱们得赶紧走。”
都到这地步了,马上就要抓到安王,难道又功亏一篑,让安王跑了么?
皇上给她的差事是缉拿安王,这是皇上给她的第一个差事,甚至可能是这辈子唯一一件差事。
这是此生她离皇权最近的一次,无论如何,绝不能办砸了。
林月鸣哼哼两声,拖延道:
“赵嬷嬷,可我好晕,走不动路。”
林月鸣刻意不想起,被子里的那只手还死死地抓着床,赵嬷嬷以前在安王府也是养尊处优的,又不干粗活,这一来拖,居然拖不动。
真没看出来,这侯夫人看着柔柔弱弱,体态轻盈,真上手,居然死沉死沉的,赵嬷嬷转身就出去了。
林月鸣还以为她放弃了,结果不到片刻,赵嬷嬷居然另叫了两个膀大腰圆的嬷嬷来,两人壮实的嬷嬷一左一右拖了林月鸣起来,夹着就跑。
被两个加起来足足有自己西倍体重的嬷嬷这么死命夹着,林月鸣毫无还手之力,这次是真的喘不过气,不是装晕,是真的要晕了。
被挟持进小船的时候,两个嬷嬷粗手粗脚地,甚至把林月鸣的头磕到了船上。′q!u.k\a`n\s~h+u¨w?u′.+c,o^m*
痛是痛的,还不至于晕。
林月鸣硬是一声不吭,头一歪,表演了一个原地昏厥。
安王把侯夫人带上,是为了最后不得以的时候,挟持她做人质,掩护自己。
结果现在人都晕死过去了,还怎么挟持?
安王都要气死了,吩咐道:
“笨手笨脚的!先把人送船舱里去!”
这是条小船,住的船舱分为上下两层,下层是仆人待的地方,只有半人高,得猫着腰进去,连个床都没有,也不可能让侯夫人住这里。
几个嬷嬷便把林月鸣送到了上层的船舱。
要想小船跑得快,全靠人划船,安王几乎把带下船的所有人,甚至连项坤都叫到了底舱去划船,自己身边都只留了一个魏三,用来看守太子。
几个嬷嬷这么重要的战斗力,就更不会浪费在侯夫人这个晕着的弱女子上。
察觉到身边没有人,林月鸣悄悄睁开了眼睛。
从她上了安王的船的那刻起,自始至终,从安王到仆从,这船上的每个人,都从来没从这个柔弱得人畜无害,病得半死不活的侯夫人身上,感受过半点威胁。
她身边没有人,是常态。
林月鸣打量着这个船舱,这是安王留给他自己保命用的小船,东西非常齐全。
除了睡觉用的床,还有书案,书案上摆着一些文书,墙上,则挂着一张航海图,航海图旁边,是一把弓,书案下,放着箭囊,靠墙摆着好几口用油布包好的箱子。
墙上那把弓和灵宝弓很像,似乎每个皇家的皇子,都会有这么一张御制的弓。
林月鸣轻轻地走到书案前,翻了翻文书,粗粗一看,那文书居然是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