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见便利店的玻璃门内,陶之云攥着褪色的帆布包,马尾有些松散,发圈上的小熊耷拉着脑袋。
“真的不行吗?我很能吃苦的!”少女踮着脚,帆布鞋在地上蹭出细小的沙沙声。“我可以收银,理货,什么都能干!”她说话时,便利店冷柜的蓝光在脸上明明灭灭,映得眼下的黑眼圈格外明显。沈行简看见收银台后的阿姨叹了口气,手指叩了叩贴在玻璃上的招聘兼职告示。“小姑娘,你连身份证都拿不出来,我们真不敢用。”陶之云垂落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阴影,像是被风吹散的蒲公英。她攥着帆布包带的指节发白,半晌才挤出个笑。“那…那打扰您了。”这一幕让沈行简想起开学没多久的时候在宣传栏看到她画黑板报的场景。陶之云踮着脚在黑板上画中春板报,米色毛衣袖口缩上去,露出半截磨得起球的内衬。她哼着跑调的歌,粉笔在黑板上勾勒出月亮和兔子,转头却撞进沈行简的目光,有一瞬间的慌张,粉笔啪嗒掉在地上。此刻的陶之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又走向下一家小吃摊。油锅滋啦作响,孜然混着辣椒的气味扑面而来。“未成年真不行,被查到要罚款的。”老板摆摆手,围裙上的油渍在路灯下泛着油光。陶之云咬住下唇,蹲下系松开的鞋带,马尾垂在肩头,像蔫掉的向日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