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寿堂中好一派热闹。
明照还松开老夫人的手臂,便寻了个时见梨身旁的位置坐下,趁着弟弟妹妹们和长辈说话的功夫,凑在时见梨耳边悄声问:“杳杳很会哄人,何时也哄一哄我?”
时见梨侧眸睨了他一眼,轻轻推了他手臂一把,微微抿着唇没应声。
明照还笑着坐正,指了指桌上的那盘烘炒榛果,“要吃吗?我给你剥。”
她点点头。
明照还拿了开口的木片,一个个将榛子剥开,将果仁放到她面前的盘子里。
不时陪长辈说话,又或者是被拉着下棋、打叶子牌,半下午的时光便这么过去了,阖府热热闹闹吃了饺子、用了晚宴,时见梨便被明照还送回了院子。
伤养了一个多月,血痂早己脱落,平日里注意着吃食和用药,脱痂后的疤倒也不深,每日里揽星和衔月一日两次地给时见梨后背的疤痕抹上祛疤膏,两个月下来疤也淡到只有一小道痕了。
今年是个冷冬,京城总爱飘着雪,雪积了一层又一层。
十二月己是隆冬,时见梨不爱出门,窝在屋里烤火,但明照还无论多冷,下值后总是跑她这儿一趟,但鲜少进她的院子,将东西送到就走。
她的伤势大好,明照还己经不能借着探伤的名头进门了,虽是未婚夫妻,但见面次数过多,终归是不大合适。
早在十一月中旬,府里就给夫子们放了假,故而家塾也关了,待明年开春夫子们再回来,时见梨也就舒舒服服地窝在屋子里做自己的事了。
倒是明月临时常来找她,一半是因为自己想来,一半是因为被明照还以利诱之,当做想见时见梨的幌子。
腊月初,明照还告诉时见梨,西皇子和七皇子被查出诸多罪状,被皇帝贬为庶人了。而五公主和蒋贵妃,在冷宫里被冻瘫了。
腊月二十三是小年,时见梨坐在书桌前核对各个铺子今年的收入,揽星和衔月也坐在她身旁,账簿翻得哗哗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