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夫人和季漾轻聊天。
叫他季古董,是因为他冷着脸的模样和早年安国公府聘请的一个古板老夫子很像,严肃的时候更是一模一样,说话做事一板一眼的。
“不是。”季让舟闻言,否认。
“是你自己想约我?”
“不可以?”他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
“可以。”明月临又打量他几眼,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但你板着脸的模样真的好像是受人所迫唉,不情不愿的。”
季让舟人微僵,又是沉默。
半晌,他道:“我不常笑,不是不情愿。”
盯着她看了会儿,季让舟手微微下落,握住她的手指,“信了吗?”
明月临愣愣地挣了下,没能抽回来,脸有些红地偏过头,“信了。”
……
在楼上看了会儿,杂耍看过了一轮,时见梨和明照还便下去了。
明照还问:“许多人放花灯,杳杳要去吗?”
她点头。
明照还让天风去买几盏花灯过来。
太元湖湖水刚化冻,灯光映照下,浮起袅袅寒气,大大小小的花灯漂浮在水面上,不时被碎冰阻挡了去路,堆在一起,却也有繁花堆簇之感。
站在湖边看了会儿,天风便将花灯买来了,又递了纸笔过来。
时见梨将纸压在灯上,往上写了字,塞入花灯中,再将花灯放入水中。
明照还蹲在她身旁,“杳杳写了什么愿望?”
“告诉你了,可以帮我实现吗?”时见梨手枕在膝上,偏头看他。
“事在人为,尽我所能。”
时见梨微微沉吟,道:“愿来岁似今朝,长辈常康健,亲友长相见,檀郎忠情不负,余生顺遂。”
其实她只是随意写了句诗上去罢了,若人人许愿都能实现,那这世间便没有苦难离别了。
曾经她求遍诸天神佛,苦苦求母亲好起来,不要留她一人,可母亲还是去世了。
明照还握住她的手,认真道:“都能实现,杳杳有亲人也有好友,日后当然能时常见面。我会给府上多寻良医,不会负杳杳,也定保杳杳余生顺遂。”
时见梨眉眼轻弯,“相信你。”
将花灯放完,明照还将她拉起来,转身往回走。
走至灯火通明处,正遇上一眉如墨画、色若春晓的翩翩少年。
擦肩而过时,看清了时见梨的面容,男子怔愣一瞬,语气带着些许怀念道:“时妹妹,久疏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