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用祖上情分和伦常逼他。
袁郁荷拉不动死命跪着的广德郡王妃,看了眼儿子的神色,松了手,站起来。
明惟肃负着手站起身,面色沉沉。
明照还伸手掀起衣袍,给她跪了回去,“照还今二十有二,一叩君恩似海,二拜列祖列宗,三守祖父灵柩。”
“未跪祖母慈爱、父亲教诲、母亲生养,如今倒是先跪了广德郡王妃这强压逼迫。”
“敢问郡王妃,天下儿郎何其多,我也己有妻室,为何非得逼迫我娶周三姑娘?”
广德郡王妃瘫坐下来,身形佝偻,浑浊的眼望着外边的天,沉默了许久。
良久,她又看向明照还:“郡王府自你姑祖父去世后便开始走下坡路,你表叔们不争气,未能谋得一官半职。”
“你姑祖父去世前,拉着我的手,叮嘱我好好教养你的表弟们,振兴门楣,结果你表弟们更是不成气候。”
广德郡王妃语气恳求:“照还,娶了你三表妹,帮帮郡王府好吗?姑祖母己经走投无路了。”
明照还嗤笑了声,扬声朝外面喊:“天风,进来!”
天风闻言,快步进了厅堂内,“大人有何吩咐?”
“将周二爷和周廷骁请进来。”
“是。”
不久,周二爷和周廷骁被天风领进来,天风又出去。
明照还讽刺地开口:“我十五从军,沙场征战六年,数次九死一生,伤可见骨,归京后授官三品。”
“后领兵剿匪,率军平叛,阵前拼杀,官至从二品。”
“我踏着赤血残肢走路,哪一次不是用命在挣军功?我何时走得容易,凭什么要帮你们?谁又来帮我?”
话落,他看向周廷骁和周二爷,“他们凭什么不劳而获?”
“周廷骁,给你祖母跪下。”
周廷骁被他这没有起伏的声音吓得身体一抖,软骨头似的扑通一声跪下。
明照还起身,踹了周廷骁后背一脚,周廷骁闷声趴倒在地。
明照还踩上他的肩膀,看向周二爷,话却是对着周廷骁说的:“不思进取、甘于庸碌,是为无能;靠祖母下跪、姐妹外嫁谋取拉拔,是为无德;隐身背后、坐享其成,是为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