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没关,但驾驶位没人,副驾驶门还开着。他们当时觉得这场景特别奇怪,心里直发毛,就没敢走那条路,直接绕路返回了。”姚卓详细地汇报着情况,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
“这个情况怎么没第一时间汇报?”程望眉头紧皱,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
姚卓无奈地苦笑了一下,挠了挠头说道:“那俩小子太怕事,以为自己什么都没看到,也没人追问,就一直没提。还是我们找他们调监控录像时,把他们叫来认人,他们才供出来的。”
程望微微点头,思考了片刻后说道:“把这两人重新安排一轮正式询问,细致回溯他们目击当晚的全部细节,一秒都不能漏。另外通知技侦组,用他们描述的时间节点回溯东门附近15分钟内所有可疑车辆。”程望迅速做出部署,眼神坚定而果断。
就在此时,办公室的电话突然尖锐地响了起来,打破了紧张的氛围。程望快步走到办公桌前,拿起听筒,是法医陆明打来的。
“程队,我们这边有点发现。”陆明的语气依旧沉稳冷静,仿佛任何复杂的情况都不能打破他的平静。
“什么发现?”程望立刻问道,心中涌起一股期待。
“第二名死者刘欣语的肋骨下缘皮肤上,有两条细微却几乎对称的划痕,刚开始以为是挣扎造成,但放大后发现是利器表面不均所致。初步判断,疑似凿状硬物接触留下的痕迹。”陆明详细地描述着发现的情况,每个字都清晰准确。
程望沉吟了几秒,脑海中迅速分析着陆明所说的线索,说道:“你是说,凶手可能用某种金属器具在致命伤前有过控制行为?”
“是的,这种划痕不在常规搏斗划伤范围内,它角度极稳、方向一致,更像是工具‘卡住’人体某个部位,用来定位或固定的。”陆明肯定地回答道,语气中充满了专业自信。
“继续找找有没有同类工具痕迹,我们这边锁定了嫌疑车辆和车主身份,一旦有一致性工具印痕,马上配合技术比对。”程望迅速做出指示,心中越发觉得这起案件的真相正在逐渐浮出水面。
“明白。”陆明简洁地回应道,随后挂断了电话。
挂掉电话,程望望向办公室窗外,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脸上,外面的世界看起来依旧平静祥和。楼下传来学生社团的合唱声,那欢快的歌声仿佛与这紧张的案件调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然而程望知道,越是看似寻常的世界,往往越藏得住不为人知的深渊。
程望带队赶到海榕巷十七号时,这里呈现出一片衰败的景象。这是城市边缘一片拆迁滞后的老街,巷道狭窄而幽深,两侧是三层或四层的老旧自建房,大多数门窗紧闭,仿佛一个个沉默的见证者,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技术人员如同训练有素的猎犬,迅速分散开来,穿梭在各个角落,仔细搜查着垃圾堆、墙角、下水井等每一个可能隐藏线索的地方。
“程队,这里有血迹!”一名辅警突然高声喊道,声音打破了这片寂静。
程望快步走近,只见在一处弃置的旧沙发靠背后,有一片微弱却明显的血迹。血迹已经干涸,呈现出暗红色,在沙发的深色布料上显得格外刺眼。技术员迅速拿出检测试剂,小心翼翼地进行检测,很快确认了是人血,初步比对属于a型。
“继续查这个沙发来源,把这片居民的水电消耗和监控调用出来。”程望迅速下达指令,眼神坚定而专注,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
不远处,另一组队员从墙根挖出半截布条,颜色暗红,上面也沾染着血迹。布条的质地粗糙,边缘参差不齐,仿佛经历了一番激烈的撕扯。
“凶手在这里弃置过尸体,但后来应该转移了。”程望喃喃自语道,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或者只是中转。”
当天傍晚,对韩子鹏户籍地址的突袭行动同步展开。他租住在海州西北角一处城乡结合部的农家小院,小院外面挂着“家政服务”的牌子,看起来毫不起眼。然而,当程望带队冲入屋内时,里面一片昏暗与凌乱。家具摆放杂乱无章,地上堆满了各种杂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和腐朽的味道。
厨房的地砖上,有明显拖拽过重物的痕迹,痕迹呈现出不规则的形状,仿佛在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不寻常之事。卧室床底,一捆沾血的透明塑料布被警方带回。塑料布上的血迹已经凝固,呈现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暗红色,仿佛在向人们揭示着它所包裹过的罪恶。
技术科紧急对这些证据进行鉴定,经过一系列复杂而严谨的检测流程,最终得出结论:血液样本与三名死者中两人相符。这一刻,这条隐藏在黑暗中的罪恶链条,终于开始有了具象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