挲了一下,只能道:“回去再洗干净。”
“好。”她应道。天雨费了些劲将明照还掷在地上的黑色长枪拔出来,驱马到明照还身边,“将军,流民已经控制住了。”明照还下巴抵在时见梨发顶,轻轻拍着她的背,“押去县衙关上,让县令定罪,并让县令组织县兵在周围村庄巡逻。”“是。”天风道:“将军,三个车夫和四个府卫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您的二族弟左手臂也受了轻伤,其他人无碍,马车简单清理了血迹。”“嗯。”明照还看向袁郁荷,“母亲,我们先回东隅村,委屈您再多坐会儿这马车了。”“好,梨儿她……”袁郁荷先是点头,又看向他怀里的时见梨。时见梨刚想开口,便被他按着肩膀,“我带着梨表妹便好。”“也好,你好好照顾梨儿。”袁郁荷放下车帘,身子瘫软着靠在车壁上。骑兵分成两拨,一拨押送流民前往县城,一拨围在马车旁护送。座下的马动了起来,明照还掐着她的腰给她换了个方向,让她后背靠着自已,“杳杳,怕吗?”时见梨诚实道:“怕。”怎么不怕。十二岁那年,她砸破了叔父的头逃跑,但叔父没有死。她从前没杀过人,当鲜血溅到她脸上时,那温烫的感觉让她几乎腿软。这是她第一次杀人。但不是流民死,那就是她们陷入绝境。她在瞬息间告诫自已,不能露怯。“杳杳很厉害,箭无虚发。”明照还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握住她有些泛凉颤抖的手,看到她手腕上绑着的袖箭时,有些惊讶。时见梨看了眼自已的手指,缩了下,但没抽回来,“怎么会有流民?”明照还带的都是精锐的骑兵,不过祭祖而已,不应该带着骑兵,他也不应该穿着这一身属于将帅的战甲。“靖王要反,想来是叛军所过之处抓壮丁充军,那些百姓便举族逃难,逃难路上没有吃食,饿狠了便烧杀抢掠,流民成了暴民。”明照还揽紧了些她,叹道:“还好你们没事。”当他乘着马靠近,看到她冷静地举着弓蓄势,流民慑于她不敢靠近时,明照还心中狠狠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