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支目标相同,心思各异的庞大军队,在距离长安城约十里处各自扎下营盘。.d.n\s+g/o^m~.~n*e?t~
清军营盘森严有序,壁垒分明,刁斗森严,透着一股铁血的冰冷。
南明军营则显得混乱不堪,帐篷歪斜,士卒喧哗,篝火旁甚至隐隐传来赌钱和调笑的声音,与其说是军营,不如说是个临时的集市。
两支大军的营盘相隔数里,彼此间弥漫着一种心照不宣的警惕和难以言喻的尴尬。
一时间...
长安城下,三方鼎立,战云密布!
清军的黑色。
南明的明黄。
与长安城头新立的“明”字旗帜,在苍茫大地上形成了诡异而危险的三方阵容。
城头之上。
廖二扶着冰冷的城垛,望着城下那密密麻麻,望不到尽头的敌军营帐。
“呸....他娘的,鞑子来了八万,南边那个蛤蟆皇帝也带了西万杂鱼!”
“这是看咱们刚立国,想合伙来捡便宜啊!”
李定国身姿挺拔如松,按剑而立,眼神锐利如鹰隼扫过城下,声音沉稳中带着一丝凝重。
“鞑子此番是倾巢而出,志在必得。”
“吴三桂、阿敏、阿巴泰皆非庸手。”
“南明虽不足虑,但西万人聚在城下,也是麻烦。”
“陛下,此战…凶险异常!”
高一功、王大川等将领也围拢过来,脸上都带着忧色。_比!奇*中?雯^枉* _耕?新·蕞?哙/
新朝初立,根基未稳,就要面对两路强敌的夹击,压力如山。
陈锦文的目光从城下那喧嚣混乱的南明营盘,缓缓移到杀气腾腾的清军大阵。
最后又落回自己脚下这巍峨厚重的长安城墙。
他脸上没有丝毫惊慌,反而露出一抹近乎轻蔑的淡然笑意。
他伸出手....
手指缓缓抚过那冰冷坚硬,带着岁月风霜痕迹的古老墙砖。
“哼,都是些跳梁小丑罢了。”
他的声音不高。
却清晰的传入身边每一位将领耳中。
“这多尔衮,以为倾尽主力便能压垮朕?”
“朱由崧那蠢物,以为御驾亲征就能夺回他所谓的‘正统’?”
“正统,从来不是由姓氏决定,而是由老百姓认可决定!”
陈锦文带着一丝睥睨天下的冷冽说道。
“他们来的正好,省得朕日后一个个去找。”
随即.....
他猛的转身,目光扫视着麾下众将:“传朕旨意!”
“第一,西门紧闭,外城守军依托城防,固守待机!滚木礌石、金汁火油、强弓劲弩,给朕备足!朕倒要看看,鞑子的血肉之躯,能填平朕几道护城河!”
“第二,内城军卒,随时听候调遣!伤药、饭食、饮水,务必供应无缺!告诉儿郎们,此战关乎新朝存续,更关乎身后的父母妻儿!”
“第三,令桑奴、红娘子所部精骑,隐于西门瓮城之内,人不解甲,马不离鞍!时机一到,朕要他们如利刃出鞘!”
一道道命令清晰、果断的传达下去。\第,一¢墈.书,旺¢ \耕¢新-嶵/全*
众将脸上的忧色渐渐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被陈锦文强大的自信所感染的战意。
“末将遵旨!”
李定国、廖二等人轰然应诺,声音斩钉截铁。
紧张而有序的战备,在长安城内外迅速展开。
城头上....
士卒搬运守城器械的号子声、军官严厉的呼喝声、弓弩上弦的咯吱声交织在一起。
城内...
预备队集结的脚步声,后勤辎重运送的车轮声,铁匠铺里日夜不停的打铁声,汇成一首激昂的战歌。
整个长安城。
此刻如同一架精密而庞大的战争机器,在陈锦文的命令下高速运转起来。
...................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等待中缓慢流逝。
清军大营中,沉重的号角声开始此起彼伏,如同巨兽苏醒的咆哮。
一队队身披重甲的步卒开始在前沿集结。
巨大的攻城云梯,包裹铁皮的冲车,闪烁着寒光的盾车被缓缓推向前方。
炮营阵地上,黑洞洞的炮口被调整着角度,对准了长安高大的城墙。
吴三桂、阿敏、阿巴泰的身影出现在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