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办刚通知,新主任今天到岗,首接接管所有高难度手术。”
他白大褂口袋里的钢笔被攥得变了形,折射着走廊惨白的灯光。
消毒水的气味突然变得刺鼻。
苏妤转身时,正看见电梯门缓缓打开——沈明哲穿着剪裁得体的藏蓝色西装,单手拎着皮质公文包,另一只手随意插在裤袋里。
“苏苏。”
他唤她的小名,语气熟稔得仿佛昨天才在实验室讨论过病例,“好久不见。”
周围的护士们倒抽冷气,她们当然知道这位新来的沈主任有多传奇,却没人知道,苏妤曾在他的论文致谢里,被称作“最珍贵的灵感源泉”。
傅斯年的手指重重敲在公告栏上,铝合金边框发出闷响:“沈主任,神经外科的手术排班表需要您确认。”
他刻意加重“主任”二字,目光扫过沈明哲西装配白大褂的违和穿搭,“不过我们这里更习惯穿手术服上班。”
沈明哲轻笑出声,慢条斯理地脱下西装搭在臂弯:“傅医生提醒得对。”
整个上午,办公室都萦绕着诡异的沉默。
消毒水的气味混着咖啡香在走廊弥漫,苏妤抱着最新的脑肿瘤研究文献,刚转过护士站,便听见办公室方向传来瓷器碎裂声。
“沈主任这是在立威?”
小周护士吐了吐舌头,“傅医生的景德镇茶杯都被摔了。”
苏妤脚步微顿,目光落在走廊尽头玻璃门内的身影上。
沈明哲穿着熨烫笔挺的白大褂,袖口露出定制的樱花袖扣,正俯身整理文件柜,仿佛方才的冲突只是错觉。
三年前在苏黎世参加学术会议时,他也是这样优雅地替她挡住醉汉的纠缠,袖口的樱花在廊灯下轻轻颤动。
“苏苏。”
沈明哲抬头时,镜片后的眸光瞬间柔和,快步迎上来接过她手中的文献,“听说你在研究丘脑胶质瘤的新疗法?我在约翰霍普金斯进修时参与过类似案例。”
他的指尖划过书页,樱花香气混着消毒水味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