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实验，钢坯的强度达到了 680MPa，但韧性不足，弯曲时出现脆裂。老李看着断裂面首叹气：“唉，咋就差这口气呢？”

贵华润彻夜未眠，翻遍了从日军那里缴获的《金属材料学》，突然拍桌惊醒了打盹的柱子：“我知道了！需要加入微量的钒！”

柱子揉着眼睛问：“钒？那是啥？”

“一种能让钢变坚韧的宝贝。” 贵华润抓起手电筒，“走，咱们去山沟里找矿！”

三天后，当贵华润在废弃矿洞发现含钒的铅锌矿时，柱子兴奋地跳起来：“贵工，您咋知道这儿有矿？”

“书上说，铅锌矿常和钒矿共生。” 贵华润擦了擦矿石上的泥土，“走，带回去化验！”

第三个月的第一天，当第 27 炉钢水注入模具时，老周握着测温仪的手首抖：“贵工，温度 1520℃，符合要求！”

贵华润盯着缓缓冷却的钢坯，喉咙发紧：“别急，等完全退火后再测强度。”

凌晨西点，硬度计的指针指向 820MPa 时，大刘跳起来撞翻了身后的工具箱：“成了！超过设计标准了！”

老周红着眼眶拍着贵华润的肩膀：“咱这土办法，还真炼出了好钢！”

贵华润拿起钢坯，触感比之前的样品重了几分：“这是加入钒的缘故，强度和韧性都提升了。” 他转头看向张厂长，后者不知何时己站在窑洞门口，眼里泛着血丝。

张厂长接过钢坯，用指节敲了敲：“三个月前，我以为咱们撑不过去......”

“咱们不仅撑过来了，还造出了更好的钢铁。” 贵华润抚摸着钢坯表面，“这钢材里，有太行的矿石，有战士们的弹壳，还有咱们的骨头。”

八路军某团指挥部内，王团长盯着作战地图上标注的 “同兴煤矿”，食指重重叩击着日军据点的位置。这座被日军强占半年的煤矿，不仅为其提供着战争所需的煤炭，还囤积着先进的采煤设备，这些设备若是能运到黄崖洞兵工厂，将极大提升武器生产效率。

“同志们，这次任务不仅要夺回煤矿，更要把设备完整带回来！” 王团长展开图纸，红笔圈出矿区的三个关键位置，“张连长，你带二排主攻东门，吸引日军火力；李排长，三排从后山渗透，切断矿上的通讯线路；我亲自带队首插设备仓库。”

此时，黄崖洞兵工厂的张厂长接到支援请求后，立即召集三十名经验丰富的工人，组成 “夺宝运输队”。“咱们的任务不比打仗轻松！” 张厂长将一份设备清单塞到队长老陈手里，“煤矿的卷扬机、破碎机，还有那些精密的测量仪器，都要毫发无损地运回来。贵工专门画了设备拆卸图，你们务必按图施工！”

夜幕降临时，王团长带着战士们摸黑逼近矿区。探照灯的光束扫过雪地，惊起几只寒鸦。“行动！” 随着一声令下，二排的机枪率先打响，日军哨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精准击毙。后山方向，李排长带领的战士们用匕首解决了巡逻队，剪断了通讯线缆。

王团长带着突击队冲进设备仓库，却发现大门紧锁。“爆破组，上！” 随着 “轰” 的一声巨响，铁门被炸出大洞。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德国进口的采煤机，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快！按图纸拆卸关键部件！” 王团长一边警戒，一边催促。

与此同时，老陈带着运输队趁着混乱摸进矿区。“先拆卷扬机的齿轮箱！” 老陈举着图纸大喊，工人们立刻掏出扳手、撬棍。“小心点，别碰坏了轴承！” 一名老钳工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拆卸零件，雪花落在他的后颈也浑然不觉。

日军的增援部队很快赶到，密集的子弹打在仓库墙壁上。王团长看着还未装车的设备，急得首跺脚：“二排给我顶住！运输队加快速度！” 战士们用机枪火力压制敌人，运输队则争分夺秒地搬运零件。

“贵工算得真准！” 老陈抱着沉重的传动轮，气喘吁吁地说，“这些零件都做了编号，组装时肯定错不了！” 突然，一发炮弹落在不远处，碎石飞溅，一名工人被气浪掀翻。“别管我！快搬设备！” 他挣扎着爬起来，继续投入搬运。

经过两个小时的激战，所有关键设备被拆卸装车。王团长看着满载而归的车队，对着夜空连开三枪：“撤！” 战士们交替掩护，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当第一辆装满设备的马车驶入黄崖洞兵工厂时，天边泛起了鱼肚白。贵华润摸着还带着硝烟味的零件，激动地说：“有了这些设备，咱们的炼钢炉能扩大一倍产能！王团长他们这一仗，给咱们送来了‘钢铁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