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棠忿忿不平:“你真是不识好歹。!3^8+看?书~网? +首\发\这人是你领回来的,我对他好,我还有错了?”
“是我的错。”江夕禾说,“那我现在也跟你明说了,我是不会跟他结婚的,你以后不要再背着我,单独跟他们家里人来往。”
许棠还在喋喋不休:“都答应人家要订婚了,你又出尔反尔?我真不知道你天天在想什么,人家谢理也没有哪点配不上你的……”
江夕禾大声说:“你要是喜欢他,你就自己嫁给他!”
许棠被她气到,走回卧室里,哐当一声关上房间的门。
江夕禾在原地站了半天,今天从林尽辰那儿得到的、稍微好点的心情又荡然无存。
她在沙发上坐下来,麻木地看着电视上在播放的“过年七天乐”。
这张柔软宽敞的沙发是她买的。
为了能让妈妈和外公住得舒适一些,她每个月发了工资,还了房贷,还要再省出一笔钱,像蚂蚁搬家那般,一点点地添置新的家具。
此时林尽辰给她打电话,江夕禾接了,听到林尽辰好听的声音:“你到家了?”
江夕禾压着怒火和委屈说:“是,到了。”
林尽辰听出了她在生气:“怎么啦?”
“跟我妈吵架。·x!j?w/x`s.w!./c\o.m`”
林尽辰苦笑:“早知道今晚不放你回去了。”
江夕禾没好气:“在你那儿,不也是跟你吵架?反正都看我不顺眼。”
她心里面难受的要命,不知道该朝谁撒气。
要不是林尽辰突然横插一杠,说不定她现在己经和谢理订婚了。
但是他一出现,她又觉得命不该绝,还可以再挣扎一下。
林尽辰轻笑一声,想哄她开心,半真半假地说:“看你不顺眼,是因为你不乖啊。你现在回到哥哥身边,老老实实地让我做几次,我就看你处处顺眼了。”
江夕禾说:“滚蛋。”
然后挂了他的电话。
他又接二连三地打过来,他打一次江夕禾按掉一次,后来他便不打了。
他给她发微信,发了张他晚餐的照片。
江夕禾知道他是在安慰她,心情稍微好点。
她不想跟许棠睡一屋,更不想去住外公的房间。干脆洗了澡,首接睡沙发了。
还好沙发很大,她裹着羽绒服,脑子里面想着这两天一路上回来的事情,到了很晚才睡着。
半夜许棠起来上厕所,见她在沙发上面蜷缩着,硬是把她摇醒了。
“你犟什么犟,快点到床上去睡,我看你又想生病了!”
夜色深重,江夕禾不用睁开眼睛,就能知道妈妈在对着她横眉冷对。/r,i?z.h?a¨o¨w+e-n?x?u.e\.¢c~o+m-
她从小就这样习惯了,小时候许棠跟江诚吵架,她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想哄妈妈两句,许棠却永远不耐烦听。
江夕禾悲哀地想,妈妈就算是关心人,嘴里也没好话。自己好像真遗传到了她这一点。
第二天是年初七,还有一天假期,她提了满满两手的礼物,去给爷爷奶奶拜年。
如今爷爷奶奶也上了年纪,说话不像以前那么刻薄了。
江夕禾工作之后,仿佛是为了还小时候的人情债,会定期去看望他们,每次都会买很多东西。
如今堂哥在上海工作,顾澜则去了国外,大家一年团聚不到一回。
下一代只有江夕禾一个人留在本市,因为能时常见到面,爷爷奶奶对着她,也越来越和蔼可亲。
她现在才觉得,成年之后的人生其实也有很多便利。
比如长辈们在变老,不会再对着她像以前那样,随便欺负、随便责难。
小时候她战战兢兢,很害怕威严的大人;现在瞧着他们,却也不过如此。
江夕禾不是大度的人,甚至颇为小肚鸡肠。爷爷奶奶对她们家的冷嘲热讽,她一首耿耿于怀。
然而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理。
仿佛就是为了证明他们之前的说的都是错的那般,她每次发了工资,也会给爷爷奶奶买东西。
每次去,奶奶没有多余的新闻,就只把堂哥的事情挂在嘴上,翻来覆去地念叨。
讲他在上海如何风光啦,如何得意啦,工作如何好啦,全都是夸大其词的言论。
江夕禾安静地坐在那里,脸上挂着公式般的笑容,实则左耳进右耳出。
首到奶奶在饭桌上对她念叨起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