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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语气平淡地继续说道:“至于那些声称自己从未来某个节点‘咻’一下过来的,更是花样百出。天天神神叨叨,预言明天股票涨跌,后天食堂改善伙食,大后天某某领导要下来视察。说实话,偶尔还真有那么一两件鸡毛蒜皮的小事,被他们蒙对了,瞎猫碰上死耗子。但更多的时候,他们的预言都成了彻头彻尾的胡言乱语,浪费了不少记录员的笔墨。这反倒从侧面证明了,所谓的‘穿越’,或许根本就是子虚乌有,是大脑在特定情况下的自娱自乐。”
杨林的目光从夜空中收回,锐利地重新落在韦定国的脸上:“至于那些‘转世投胎’、‘灵魂夺舍’之类的说法,更是无稽之谈。迄今为止,我们没有任何确凿的证据能够证明这种事情的真实性。人类甚至连所谓的‘灵魂’是否存在,其构成是能量体还是某种未知粒子,都无法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所以,我完全相信,张聿那孩子所谓的‘穿越’,不过是他因为空难,大脑受到剧烈冲击后,为了填补记忆空白,或者缓解巨大精神压力,而产生的一种臆想,一种精密但脆弱的自我保护机制下的记忆错乱。大脑为了保护主体,什么离奇的故事编不出来?”
这一次,韦定国没有立刻反驳。他深深地看着杨林,眼神中的情绪复杂难明。对于杨林关于“穿越”和“灵魂”的这番论述,他从理性上是认同的。作为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他也同样不相信那些神神叨叨的怪力乱神之说。只是,张聿的情况,似乎又与以往那些“穿越者”有所不同。那孩子眼神深处的迷茫与痛苦,以及他对另一个时代某些细节近乎偏执的清晰描述,都让他心中那份唯物的坚定产生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动摇。
“或许吧……”韦定国喃喃自语,语气中带着一丝被说服后的释然,但也夹杂着一丝本能的,挥之不去的疑虑,“希望你的判断是正确的。只是,那支药剂……”
“那支药剂,会让他拥有一个全新的开始,一个强大的起点。”杨林打断了他的话,语气斩钉截铁,“他父母为这个时代付出了生命,他,作为他们的儿子,理应得到最好的。这不仅仅是为了他自己,更是为了我们这个时代,为了那些在黑暗中默默守护着人类文明火种的每一个人。”
杨林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重量。他伸出手,用力拍了拍韦定国的肩膀,那力道让韦定国微微一震:“老韦,我知道你心疼那孩子,我也一样。但有些路,必须他自己去走,有些坎,必须他自己去迈。我们能做的,就是在在他懵懂起步的时候,狠狠推他一把,给他一个足够高的起点,让他少走弯行路,首接看到更广阔的风景。”
韦定国沉默了。他太了解杨林了,一旦做了决定,十头基因改造过的战牛都拉不回来。他只是一个关心后辈、重情重义的老兵,而杨林,却始终站在一个更高的层面,思考着更长远,也更冷酷的问题。
“下午的注射,你会亲自去吗?”韦定国换了个话题。
杨林摇了摇头:“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何老会亲自坐镇一号实验室,有他在,不会出任何纰漏。那老家伙,对这种新奇玩意儿的兴趣,比谁都大。而且,我今天己经见过了那孩子,该说的话,不该提的点,也都‘聊’过了。”
韦定国点了点头,没有再追问。他知道,杨林口中的“聊过”,绝不仅仅是简单的安抚与鼓励。以杨林那软硬兼施,偶尔还带点“坑蒙拐骗”的手段,必然己经对张聿进行了某种程度的“敲打”与“引导”,或许还挖了不少“坑”等着那小子跳。
“你就不怕,万一……那药剂的烈性超乎想象,或者他的精神状态真的……”韦定国还是忍不住心中的担忧,毕竟那不是普通的营养剂。
“没有万一。”杨林再次干脆利落地打断,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我们这个时代,最不缺的就是奇迹,也最需要奇迹。从焦土中重建家园,到一次次击退那些深海中的怪物,哪一次不是奇迹?而张聿,或许就是下一个奇迹的开端。至于他脑海中那些混乱的记忆,那些所谓的‘2025年’,就让它们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消散吧,像晨雾一样。他需要记住的,是他作为‘张聿’的使命与责任,是他血管里流淌的血脉赋予他的东西。”
夜风依旧在呼啸,吹动着两人宽大的衣摆,发出细密的声响。远处的城市灯火,在深邃的夜幕下,如同散落的星辰,闪烁着微弱却坚定的光芒。韦定国看着杨林线条坚毅的侧脸,心中百感交集。他知道,一场关乎张聿命运,甚至可能关乎这个时代未来走向的豪赌,己经拉开了序幕。而杨林,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