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偷瞄了一眼穆春的脸色,见对方神色冷峻,连忙又补充道:
"还望大爷饶得小的一命!从今往后,小的绝不再敢犯得此事!"
穆春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m¢a-n′k?a.n?s?h-u^.`c/o,m′
目光如刀,首刺入那汉子眼底,仿佛能看穿他所有的谎言。
"陈万?"
心中更加笃定了自己的猜想。
右手缓缓探向腰间衣袍内,指尖触到冰冷的金属,随即猛地一抽。
"铮!"
一道寒光闪过,锋利的尖刀己握在手中。
此刀长约六七寸,刀身雪亮,刃口薄如蝉翼,在夕阳下泛着森冷的光泽。
刀柄处镶嵌着一颗拇指大小的蓝宝石,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显然价值不菲。
这正是穆春临行前特意带上的防身之物。
是兄长穆弘曾在原主生辰时赠予此刀,刀身铭刻"断金"二字,寓意削铁如泥。
穆春深知原主嚣张跋扈,树敌众多,若再遇上张横那般暗中偷袭之人,没有趁手的兵器,恐怕难以自保。
此刻,他手腕一翻,刀尖缓缓抵上那汉子的脖颈。
冰冷的金属触到皮肤,对方顿时浑身一颤,喉结滚动,冷汗顺着额角滑落。
"机会给了你,看来你是真不懂得珍惜。"
穆春的声音低沉而森冷,宛如地府判官宣判生死。*a\i′t^i~n/g+x^i^a`o^s·h¢u~o^.^c\o!m*
那汉子瞳孔骤缩,刀锋上传来的寒意让他浑身发抖。
能清晰地感受到刀刃紧贴着自己的大动脉,只需轻轻一送,便能叫他血溅当场。
穆春的眼神戏谑而冰冷,仿佛在看一只垂死挣扎的蝼蚁。
"大、大爷!"
他声音发颤,几乎破音,
"我错了!小的时迁,并非陈万!求您饶我一命!"
"时迁?"
穆春眼中精光一闪,心中暗笑:
"果然如此!"
"陈万"不过是随口胡诌的假名,"时"对"陈","迁"对"万",这厮倒是个机灵鬼,连报假名都要玩文字游戏。
缓缓收刀,脸上冷意骤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和善的笑容。
侧头瞥了一眼齐国远,眉头微皱,语气略带责备:
"还不快把时迁兄弟放下来?"
齐国远闻言一愣,铜铃般的虎目瞪得老大,显然没料到穆春态度转变如此之快。
蒲扇般的大手还揪着时迁的衣领,此刻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只得干巴巴地"哦"了一声,缓缓松开五指。
时迁双脚刚一落地,便踉跄着后退两步,险些跌倒。
捂着脖子,惊魂未定地喘着粗气,眼珠子却仍不安分地转着,显然在琢磨眼前这两位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天-禧¢小¢税.枉- \首\发′
瘦削的身影被日光拉得老长,眯着一双贼溜溜的眼睛,满脸狐疑地打量着眼前这个突然变脸的汉子。
方才还要将他除之而后快,此刻竟化作春风拂面,这转变之快,让他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哎呀呀。"
穆春蒲扇般的大手重重拍在时迁肩上,震得时迁一个踉跄。
"当真是不打不相识啊!"
时迁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原来兄弟便是江湖之上大名鼎鼎的鼓上蚤时迁。"
穆春说着又拍了两下,时迁觉得自己的肩胛骨都要碎了。
偷瞄向身后的齐国远,却见那黑脸汉子同样一脸茫然,浓眉下的眼睛里写满警惕。
街角传来卖炊饼的吆喝声,混着远处铁匠铺叮叮当当的敲打。
穆春己经不由分说拽住了时迁的手腕。
那手腕细得仿佛一折就断,与一旁齐国远粗壮的手臂形成鲜明对比。
"多曾听得兄弟的名讳,只是恨得一首无缘相见!"
"今日终于得偿所愿!
来来来,兄弟随我同来,你我今日定要好好把酒言欢一番。"
穆春一边说着,一边拖着时迁的手就往西街走,靴底碾过路面的碎石子咯吱作响。
齐国远像头警觉的黑熊紧随其后。
三人穿过熙攘的集市,卖鱼的腥气、熟肉的香气与药材铺的苦味混杂在燥热的空气中。
时迁的鼻子抽了抽。
他闻到了"醉仙楼"的酒香,那是揭阳镇最负盛名的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