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得猎猎作响。
粗糙的手指紧握船桨,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这次贩盐的收获颇丰,船舱里堆满了用油布包裹严实的盐包,在暮色中泛着微微的白色光泽。
"哥哥,前面就是揭阳江口了。"
童威站在船尾喊道,声音在空旷的江面上显得格外清晰。
李俊眯起眼睛,目光如刀锋般扫过江面。
往日这个时候,张横那艘破旧的渔船总会准时出现在江心,船头那盏昏黄的渔灯像只独眼,在暮色中若隐若现。
但此刻,江面上除了几片随波逐流的落叶,竟不见半点船影。
"奇怪..."
李俊低声自语,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江风突然变得凛冽,吹得他后颈的汗毛根根首立。
船靠岸后,李俊将缆绳在码头腐朽的木桩上绕了三圈,打了个死结。
拦住一个正在收网的渔夫:"兄弟,可曾见过张横?"
那渔夫抬起布满皱纹的脸,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惧色:
"张...张大哥?有...有三日未见了。"
说完便匆匆拖着渔网离去,仿佛多待一刻就会惹祸上身。
李俊又接连问了几人,得到的回答如出一辙。
夕阳己经完全沉入江底,揭阳镇上的灯火次第亮起,在江面上投下摇曳的倒影。
李俊的心沉了下去,一种不祥的预感如毒蛇般缠绕上心头。
"大哥,可是出了什么事?"
童猛凑上前来,年轻的面庞上写满担忧。
李俊没有立即回答。
想起临行前特意嘱咐李立要与张横多走动,当时李立拍着胸脯保证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走,去揭阳岭。"
李俊的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但童家兄弟却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怒意。
三人踏着暮色向山岭进发,脚步声在寂静的山路上格外清晰。
揭阳岭上的树木在夜色中张牙舞爪,偶尔传来几声夜枭的啼叫,凄厉得让人毛骨悚然。
李立开在岭上的酒店亮着昏黄的灯光,在漆黑的夜色中像一只窥探的眼睛。
三人走近时,一股若有若无的腥臭味飘入鼻腔。
童威忍不住捂住鼻子:
"什么味儿?"
李俊没有回答,锐利的目光扫过酒店西周。
门前的泥地上有几道新鲜的车辙,角落里堆着几个鼓鼓囊囊的麻袋,其中一个没扎紧的口子露出一截苍白的东西——那分明是人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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