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膊,将劲瘦的腰身束得利落。
下面穿着青白袅脚多耳麻鞋,鞋面沾着水珠,在夕阳下闪闪发亮。
那人撑篙的姿势矫健有力,手臂上肌肉线条分明,却不显粗壮,而是恰到好处的匀称。
小船在他掌控下如臂使指,在湍急的江水中稳稳前行。
有道是:
浪里白条名震久,浑身似雪立如松。
江心踏浪分波急,水底擒蛟驾雾踪。
曾教黑厮伏波上,更退英豪陷阵中。
一箭穿喉征方腊,魂归涌浪映山红。
不是别人,正是张横之弟,浪里白条张顺。
江风拂过,吹动他的衣襟,隐约可见腰间别着一把分水峨眉刺,在暮色中泛着寒光。
眼见是张顺,李立不由得心中一喜,暗想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当即便急忙对着张顺大声喊道,声音在江面上回荡:
"张顺兄弟,你怎么回来了?为兄正有要事要与你说,快快过来。"
语气中透着掩饰不住的急切。
张顺闻言,浓眉微挑,应了一声。
声音清朗如金玉相击:
"李大哥稍待。"
当即便撑船而至,长篙在水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小船如离弦之箭,破开层层波浪,转眼就到了近前。
在李立的示意之下,张顺与那船家二人,纷纷将船靠岸。
船底与岸边的鹅卵石摩擦,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上岸之后,李立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便抓住了张顺的手腕。
触手只觉那手腕冰凉如玉,却蕴含着惊人的力道。
带其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一处僻静之地。
这里远离江边小道,几株老柳树垂下的枝条形成天然屏障,将二人与外界隔开。
柳叶在晚风中沙沙作响,仿佛在窃窃私语。
李立左右张望,确认西下无人后,当即便伸手从怀中掏出了李俊所写的那份信件。
信纸己经被汗水浸得有些发皱,他小心翼翼地抚平,交给了张顺,同时口中出言说道,声音压得极低:
"此番我正要乘船去江州寻你,却不想在此处相遇,当真是老天爷怜惜我李立。"
说着抹了把额头的汗水,
"此信乃是李俊大哥亲手所写,让我送与你,你切要好生观读,其中关系重大。"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