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向竹正准备让管家去叫人,就瞧见男人大步流星的走进来。
“跪完了?”阮向竹坐在主位,悠闲的喝茶。
蒋沉舟“嗯”了声,淡声说:“顾寒之昨晚跟您说了什么。”
阮向竹蹙了蹙眉:“他是你舅舅,别没大没小的。”
蒋沉舟面不改色,一夜未睡,英俊的脸上长了些许青茬,添了几分野性。
“一个远亲外戚,还不值当我叫声舅舅。”
阮向竹气的将手里的茶盏扔了过去:“再怎么说他也是你妈一起长大的哥哥!”
蒋沉舟抬手,稳稳接住,茶盏里溢出的茶水沿着掌纹流了下来。
佣人见状,忙去拿了一块崭新的手帕递过去,又顺势接下险些被摔碎的茶盏。
蒋沉舟不紧不慢的擦了擦手,语调沉淡:“时过境迁,如今也只有您还记得当年的情分。”
这话算是戳到阮向竹心窝子去了,她别过脸,懒得看他。
“你大舅想让我劝劝你,放了林星瑶这一次。”
“嗯。”蒋沉舟没什么反应。
阮向竹说:“你大舅从我这里吃了闭门羹,可能会去找林家那孩子,如果你不想……”
蒋沉舟打断她:“林愿不是养在温室里的菟丝花,不需要我事事打点,她有能力可以解决。”
阮向竹眉梢扬起:“你大舅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商场里混迹多年的老狐狸,恐怕一口就能给一只什么都不懂的小白兔吃了。”
蒋沉舟淡笑:“天塌了都有我给她兜底,怕什么。”
阮向竹闻言,扯了扯唇:“玩养成系?”
蒋沉舟缓缓撩起眼皮:“我只是不想让她觉得处处受我控制。”
阮向竹点点头。
想也知道蒋沉舟护短的程度是不可能再让林愿吃一点苦头的。
况且这丫头成长的苦痛己经够多,往后再多加一分,苦痛恐怕会在她儿子的身上成倍加剧。
“昨夜去祠堂做什么?”阮向竹睨了他一眼,明知故问。
蒋沉舟也不避讳,首言道:“自省。”
“哟,嚣张狂妄还自大的蒋大少爷也会自省呢?”阮向竹阴阳怪气的说:“你跪一夜对方又不知道,有什么意义呢?”
蒋沉舟眼皮微掀:“您当我跟爸一样在祠堂罚跪是为了让老婆心疼吗。”
“……”阮向竹笑了下:“你就这么笃定人家女孩子想嫁给你?也许她根本就不打算做你蒋沉舟的夫人呢?”
蒋沉舟眉眼冷了几分,神色莫辨:“没有这个可能。”
“那看来你今晚还应该再去祠堂跪一晚。”阮向竹气定神闲的说。
蒋沉舟神情冷漠,那双和阮向竹相似的眼睛里沁上一层冰意,薄唇轻勾:“谁告诉您,我是在自省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