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伯顿时脸色阴沉。
他刚刚想说什么,牛车之中就传来了沈留香的声音。
“吴伯,你什么时候到的孟州?我外公他老人家还好吗?”
随着声音,沈留香在阿碧的服侍下,下了牛车,施施然走到了吴仲翁的面前。
吴仲翁转头见到沈留香,顿时老泪纵横,跪了下去。
“小侯爷救我,救我啊。”
酒楼二楼,徐沛看着沈留香突然出现,突然变了脸色。
沈留香摇着巴掌大小的百折扇,皱眉看向了张捕头,声音很是冰冷。
“你可知道你抓的是什么人?”
“此人乃是我外祖父上柱国忠武侯的管家,瞎了你的狗眼!”
上柱国忠武侯!
管家!
忠武侯可谓是大赢军方第一人,军方三朝元老,威名赫赫。
宰相门房三品官!
忠武侯的管家,岂是一个小小的孟州捕头想抓就抓的?
张捕头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腿脚发软。
对面酒楼二楼之上,徐沛手中的筷子,掉在了地上。
他惊愕地看着大街对面发生的一切。
作为证人的上官雄也知道大事不好,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沈留香不理会其他人,扶起了吴仲翁。
“吴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哼,我镇国侯府从不干涉地方政务,却也不能让人随便欺辱冤枉!”
他说着,若有意若无意地向酒楼方向看了一眼,眼眸之中满是冷笑之意。
酒楼二楼之上,徐沛能感觉到沈留香眼眸之中的挑衅之意,一颗心直往下落。
如果吴仲翁只是普通商贾,抓了也就抓了。
然而如果他是忠武侯赵国柱的管家,只凭捕头一面之词抓人,这事就闹大了啊。
长乐典当行门前,张捕头迅速冷静了下来,向沈留香施礼。
“小侯爷恕罪,我不知这位老先生身份,无意冒犯。”
“只是卑职收到消息,说这长乐典当行有人招摇撞骗,就带人过来看看。”
沈留香哼了一声,转过了头,依然盯着酒楼方向。
“狗奴才,艹你肥婆奶奶。”
张捕头脸色一黑,还没等他说话,沈留香就把头转过来,笑眯眯的。
“别在意,我这个人喜欢自言自语,不是骂你。”
他说着,懒洋洋地看着张捕头。
“多嘴问一句,捕头抓人,可有什么证据啊?”
张捕头脸色更黑了。
他听知州大人命令行事,哪有什么证据?
按照以往惯例,只要抓到衙门,一顿夹板酷刑下来,案犯什么都招了。
沈留香看着张捕头沉默,大笑起来。
“原来无凭无据也可以抓人,知州大人和张捕头可真是清正廉明,爱民如子呐。”
正说话间,却见长街那边,几人儒生打扮,轻袍缓带,谈笑而来。
为首一人,正是知州大人柳公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