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掌柜一愕,上官雄却是眼睛一亮,微笑着上前两步。.幻*想′姬+ ′毋¢错/内?容¢
“这铁箱之中,乃是一幅墨宝,已经被这位吴管家重金购买。”
“大人要看, 自然也无不可,待小人打开鲁班锁……”
上官雄说到这里,接下来的话却被吴仲翁直接打断。
“不可!”
众人愕然,全都回头看向了吴仲翁。
一直和沈留香聊天的吴中翁面沉似水,大踏步走了过来,挡在了铁箱之前。
他对着柳公海微微弓腰作揖,神色恭敬却又带着决断之意。
“按照约定,这一幅墨宝我已经重金买下,神物自晦,不方便示外人。”
吴仲翁说着,向手下五人挥了挥手。
“拿着墨宝,我们走。”
他的样子虽然沉稳,从容不迫,但任何人都能看出有掩饰之意,越发让人觉得箱子中的墨宝关系重大。
柳公海脸色微沉。
对方就算真的是忠武侯府上的管家,却也太过无礼。
上官雄一声冷哼,挥了挥手。
七八名精悍保镖立即呼啦啦散开,挡住就要离开的吴仲翁等人。
吴仲翁脸色难看,看向了王掌柜和上官雄,声音很冷。
“你们长乐典当行这是何意?钱货两清为何阻我离开?”
上官雄冷笑,上上下下打量着吴仲翁。·3*4_k,a*n′s¨h+u!.¢c\o~m_
“好大的胆子,柳大人要看铁箱中的墨宝,你也敢阻拦?难道这墨宝有鬼?”
众人的目光之下,吴仲翁的脸上,明显闪过一丝惊惶之意,声音却很严肃。
“不可胡言乱语,亵渎了墨宝。”
他说着,转身看向了柳公海。
“柳大人乃是同进士出身,知书达理,应该不至于强人所难吧?”
柳公海看他如此慌张,心中了然,脸上却笑眯眯的,十分和蔼。
“吴老先生,我也是读书人,尤其喜欢书画。”
“我看到稀世墨宝自然也有向学之心,还请吴老先生不吝赐教。”
吴仲翁正色言道:“不是我吝啬小气,只是我还有要事,不能在这里耽搁,大人就不要强人所难了。”
柳公海回头看了沈留香一眼,见他脸上也有紧张之色,心中笃定,冷笑。
“吴老先生坚决不让本官欣赏,难道这铁箱中的墨宝,真有古怪之处?”
“如此本官更要非看不可。”
两人言辞交锋,气氛变得紧张起来,渐渐成剑拔弩张之势。
距长乐典当行一条街外,沈留白端坐在马车之中,脸色惨白,失魂落魄。
他的手中,捧着一方锦帕。
锦帕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宫楷小字,墨香混合着女儿幽香,沁人心脾。+w`d?s,c¢w¨.·n¢e_t^
他本来要去知州府衙看沈留香的笑话,然而中途有人拦住马车,给了他这方锦帕。
这一番锦帕,正是徐芷晴的。
锦帕上面的机密消息,每一个字,都像火炭一般灼烧着沈留白,让他失魂落魄。
这一步一旦踏出,一步登天,青云直上。
以后出将入相都有可能,更能把朝思暮想的徐芷晴搂入怀中。
然而代价便是整个镇国侯府将被打落地狱,万劫不复。
沈留白的世子梦从此灰飞烟灭。
“好狠啊,这是要把我镇国侯府连根拔起,斩草除根啊。”
沈留白失魂落魄,喃喃自语,忍不住又去看锦帕上的字。
“……圣上削蕃之意已决,大势所趋势不可挡。”
“君满腹诗书,有入相之大才,何不趁此时奋起一搏,向圣上表忠诚之意?”
“不然,来日侯府败落,满门下狱,君同罪也。”
“到时候悔之晚矣,妾惜君爱君,一心为君着想,请勿自误……”
看着锦帕上的墨迹,字字惊心,沈流白额头青筋鼓起。
他死死握拳,指甲刺入掌心,有血迹流出。
终于,沈留白渐渐抬起头来,脸色狰狞,咬牙切齿。
“芷晴说得对,削蕃势不可挡,无法避免。”
“侯府有沈留香那种窝囊废,就算不削藩,败落亦不过早晚。”
“我有锦绣前程,又怎可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