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得远处马蹄声骤急如雨,十余骑人马匆匆而至。
这一彪人马,居然个个都是老者。
最小的也有五十来岁,甚至还有数人肢体残疾。
一人失去了左臂, 一人没了右腿。
还有一人戴着眼罩,显然失去了一只眼睛。
然而,这一彪人马就这么肆无忌惮地冲了过来,真有石破天惊之威。
马蹄踩在青石板上,溅起点点火星。
人如虎,马如龙,气场强大之极。
在场的镇国军也都是精悍之卒, 却被那一股无法形容的气势镇压,人人面有惊惧之色。
为首一人,犹如老农一般,头戴斗笠,身穿蓑衣,脚下千层底,打着绑腿。
他率先而至,冲到了沈留香的面前,一勒马。
那马咴溜溜一声长嘶,人立而起,随即稳稳站定,落地生根。
沈留香还没有反应过来,己经被那人翻身下马,一把抱在怀中,大笑。
“我的好外孙,想死你外公我了,哈哈哈。”
沈留香只觉得对方臂膀如铁,搂住了自己。
与此同时,他的鼻中中闻到了一股泥土带着粪草的气息,不由得大喜。
老侯爷忠武侯赵国柱到了!
这位忠武侯退居二线之后,整日价在侯府种菜,颐养天年。
他的身上,常年西季都萦绕着粪臭和泥土气息。
赵国柱笑眯眯地抱着沈留香,轻轻抚他的头顶,大笑。
“几年不见,你这小崽子就好像浇了大粪的庄稼,长得这么大了。”
他说着,将沈留香往空中轻轻一扔。
沈留香身不由己,扎手扎脚地腾空而起,首接飞上了三西米的高空。
面对如此特殊的见面礼,他也没反应过来,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惊叫出声。
赵国柱也不管沈留香怕不怕。
这老头力气大得惊人。
眼见沈留香跌了下来,便轻轻抓住他的腰,然后再往天上一扔。
沈留香好像被放飞的风筝似的,又飞了上去,然后落下。
如此反复再三,就跟特么坐跳楼机似的。
沈留香气苦。
这老鳖登也不知是什么怪癖,表达亲热的方式居然如此另类。
他想起了自己的前身,性格懦弱,胆小痴傻。
敢情就是这样被迫坐跳楼机吓傻的啊。
要不是知道此人便是赵飞雪的父亲,上柱国威武侯,沈留香早就将九九八十一根暴雨梨花针贴脸射了出去。
终于,赵国柱停手,将沈留香毫发无损地放在了地上。
他笑眯眯地看了一眼沈留香的裤裆,不由得更加喜欢了,大声喝彩。
“好,不愧是我的外孙,没尿裤子,太好了。”
沈留香头晕脑胀,好不容易才站稳了身子,一把揪住了赵国柱的胡子。
“老鳖登,你才尿裤子呢,你们全家都尿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