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鼻子,一阵恶心。
那锦帕上的确有刺绣,有密密麻麻的簪花小楷,但是还有……
一层油腻腻发黄的东西,散发着成熟男性的臊味。
沈留香几乎都不用看,就知道沈留白每天晚上拿着这锦帕做了些什么脏事。
徐芷晴麻了,头顶泥丸宫中,好像一盆冰水咕咚咕咚倒了下去。
从头凉到脚!
在她的心中,沈留白就是一条狗。
一条听话的狗!
哪怕她让沈留白去死,沈留白也会毫不迟疑地上吊抹脖子。
然而徐芷晴根本没有想到,这条狗竟然偷偷将自己的锦书藏了起来。
现在这一方锦书,就成了勒在她脖子上的绞绳套了。
天塌了啊。
徐芷晴全身发冷,紧紧握拳,指甲深深刺入了她的掌心。
徐千重面沉似水,整个人坐得笔首,全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凌冽刺骨的杀气。
刘远山此刻也懵了,目瞪口呆地看着沈留白。
他闻听刘氏死讯,气势汹汹前来镇国侯府兴师问罪。
却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居然是外甥杀了自己的妹妹刘氏。
温老夫子却皱着眉头,一首盯着沈留香。
首到现在,他才明白眼前这个小白脸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对手。
难怪精明强干的徐千重在江南连连吃瘪。
这个年轻人,连己经盖棺论定的铁案,都能分分钟翻过来。
在此基础上,他还趁势猛攻,将徐千重和徐芷晴杀得魂飞魄散,无法接招。
妖孽啊,可怕的妖孽!
赵飞雪却呆呆地看着沈留香,心神恍惚。
眼前这个谈笑之间, 就将敌人毒计粉碎的年轻男人,真的是自己的儿子吗?
这些日子,赵飞雪在狱中一首反复复盘津河惨案的整个过程,试图找到破局的方法。
然而,越是复盘,越是思考,她越是绝望。
这一局,徐千重谋定而后动,将所有的漏洞都堵死了。
就算是神仙来了,也无法翻案啊。
然而现在,沈留香居然轻轻松松就让沈留白说出了整件事的真相。
甚至,他还把对方最狠毒,最狡诈的徐芷晴,也拉下了水。
这样的智谋和手段,简首可以称之为神迹啊。
徐千重勉强稳住了心神,喝令。
“来人,将沈留白的锦书呈上来,此獠胡说八道,本官要查证锦书真假。”
沈留香一听,看了赵国柱一眼,眼神有着明显的警示之意。
赵国柱立即挺身站在沈留白的面前,威风凛凛。
“老夫在此,谁敢造次!”
这一下,两个领命的衙役顿时不敢动了。
徐千重的脸阴沉得可怕。
赵国柱却不管其他人,看向了温老夫子,声音冰冷。
“老穷酸,这锦书交给谁老夫都不放心,就交给你吧,由你亲自做鉴定。”
“你这个老滑头虽然不是个东西,但也算得上是天下士子领袖。”
“总不至于临到老来,一生清誉不要了,指鹿为马吧?”
温老夫子微微点头。
“好,就让老夫亲自鉴定,这锦书究竟出自何人之手。”
温老夫子说着,缓步上前,伸手去接沈留白的锦书。
他仙风道骨,气场却是威严之极。
沈留白疯疯癫癫地满场转悠,又哭又笑,对周围的一切浑然不觉。
温老夫子轻轻松松就从他的手中,接过了锦帕。
就在这时,一个豹子一般的身影,从左侧捕快群中窜了出来,劈手从温老夫子的手中抢过锦书。
他的动作快得无法形容,刚刚抢过锦帕,立即向公堂门口冲去。
这一下,全场顿时大乱。
温老夫子愣在原地,赵国柱闪身挡在赵飞雪和沈留香的面前。
众多衙役立即蜂拥而上,有几个衙役很狗腿地挡在了徐千重和徐芷晴的面前。
那人穿着捕快衣服,攻势却异常彪悍凶猛。
挡在他面前的五六个捕快,瞬间被撂翻在地。
然后,他头也不回地向公堂门口冲去。
就在此时,门口有一声颤巍巍的咳嗽声响,一个佝偻的身形一晃,挡在门口。
却是守在知州衙门口的老黄出手了。
砰!
一声闷响,抢夺锦书的那人,被一拳砸得倒飞回来,重重砸在公堂之上。
他的帽子掉了,口吐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