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弄死他的时候。”
赢凰似笑非笑。
“你想好了,我马上就要离开江南,我答应过为你出手一次,这一次不杀了此人,来日就会成为你最大的威胁。”
沈留香顿时一惊,心中有些惆怅,还有些恋恋不舍。
“这么快就要离开吗?可是你的故事还没听完,我……我舍不得你走。”
赢凰转过了头,不让沈留香看她的表情变化,但声音还是有些惆怅。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武则天的故事也不知有没有机会听完,希望来日再见之时,你我不是敌人。”
沈留香嘻嘻一笑。
“咱们怎么可能是敌人呢?大不了我听你的话,你让我往东我就往东,你让我朝西我就朝西,你让我在上,我就在上,你让我在下,我就在下。”
赢皇听出了他话语中的调笑之意,眉头一蹙,似乎想说什么,却猛然停口。
从沈留香的角度看去,只见她左侧雪白的脖颈肌肤,浮上了一层桃花瓣的颜色。
马车之中,突然十分安静。
赢凰受不了这突然而来的变化,转身就要走,可身形一动却又回头看向沈留香。
“你为什么不现在就杀了刘志武?这个人很危险。”
沈留香叹了一口气。
“因为这盘棋还得下,刘志武现在还是威武侯世子,如果死在乱民之中,可就捅破了天。”
“陛下一定会严查此事,不只是无数流民要倒霉,就算是我们镇国侯府也无法置身事外。”
他苦笑了一声,多解释了一句。
“杀了刘志武,就相当于掀了棋盘,双方棋手只能撕破脸皮,站起来动武了。”
赢凰皱眉不语。
沈留香猜出了赢凰的心思,笑眯眯地看着她。
“不用担心刘志武对我出手,他杀不了我的,我弄死他,就跟摁死一只臭虫似的。”
赢凰点头,身形一晃,就此消失。
威武侯府中,刘志武如同笼子中的老虎,狂躁不安。
一千余名威武军负责守护威武侯府,早己经刀出鞘,弓搭箭,严阵以待。
然而外面流民势头越来越大,始终包围着威武侯府,越逼越近,此刻和威武军己经近在咫尺,摩擦不断。
只是威武军接到了刘志武的命令,始终保持着克制,否则一场大规模的流血事件己经发生。
但是流民并不消停,除了不断向威武侯府投掷石头,垃圾和屎尿之外,还向警戒线步步逼近,同时发出震天价的谩骂声。
这些贱民的咒骂十分刻薄恶毒,刘家的十八代祖宗,都被骂得狗血淋头。
罪魁祸首刘志武,更是首当其冲。
刘志武每一分钟都有十余次冲动,想拔出腰间宝剑,冲入流民群中大肆乱砍。
他胸中的愤怒越来越盛,如同烈火一般越烧越旺。
突然,似乎是约好似的,西面八方都传来威武军的惨叫声,厮杀声,无数流民齐声呐喊,如山崩地裂一般。
轰!
一声巨响,威武侯府后墙被巨木撞开,密密麻麻的流民,如同决堤的洪水,首接冲进了威武侯府。
刘志武目瞪口呆,魂飞魄散。
这些贱民,竟敢公然冲击威武侯府!
天塌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