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田庄庄主听着父子俩的对话,心痛无比。·s·a_n,y?e?w~u/.+n¨e~t′
二十八万两黄金啊。
居然被小侯爷这个败家子,丢在野地里,让人哄抢。
这些金子就算是被桃花山的马贼劫了,埋在这里,慢慢找总是能找到的,为何要放出消息,让外人来哄抢?
再说,这些淘金者和民夫有屁的关系啊?
你让这些人来淘金,他们趋之若鹜,一拥而上。
但你想要他们修建老龙口坝堤,那还是省省吧,鬼才愿意呢。
沈留香大笑。
“赔本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赔本,不但不可能赔本,这七八万名淘金者,还要乖乖给我当免费的民夫,你们信不信?”
沈伯虎瞪大了眼睛,仔细打量着沈留香的神色,看他不像说笑,突然啐了沈留香一口。
“做你的春秋大梦,这些淘金者都是来发财的,别说免费民夫了,就算你给银子,也大概没几个人当民夫。”
十几个庄主纷纷点头,七嘴八舌附和着沈伯虎的话。
能长途跋涉到这里的人,除了一些吃苦耐劳的底层平民,小部分人还是薄有身家的。
毕竟千里迢迢,路上花销也不少,穷人怎么可能跋涉那么远?
而修建老龙口坝堤这种活,又脏又累,还赚不了几个铜板。
完全就是底层劳工干的活,鬼才愿意给你当民夫呢。
更何况是免费的劳役,一分钱都不给的那种。
没有意外的话,只要沈留香和镇国侯府的人一出现,这些人就会西散逃跑。!白\马!书.院* ~勉_沸¢悦¨黩¢
他们甚至可能和镇国军打游击战,逃出去又偷偷溜回来继续淘金,反正就是只发财,不干活。
沈留香听着众人七嘴八舌,都在反驳自己,却是笑而不语,样子很神秘。
沈伯虎突然反应过来,一脸震惊地看着沈留香。
“你出动了三千镇国军?我明白了,你这是要强行征民夫啊,万万使不得。”
“这些人并不是封地内的子民,镇国侯府没有权利征调的,这消息一旦传到朝堂之上,无异于聚众谋反!”
“如果酿出民变,舆论汹涌,闹到朝堂之上,你和我再长十个脑袋,都不够皇帝砍的。”
十几个田庄庄主也猛然间变了脸色,一个个恐惧地看着沈留香。
这些家臣并不知道皇帝要削藩。
但他们知道,一旦强行征调非封地内的平民,那就是谋反,要灭九族的,在场所有人都要掉脑袋。
沈留香笑着摇了摇头。
“我什么时候说要强行征调民夫了?”
“这是大反派才干的事,我沈留香正气凛然,诚实可爱小郎君,断然是不会干这种事的。”
沈伯虎更加不解了。
“那你又如何把这些淘金者,变成民夫?”
沈留香突然笑出声来,就如同偷了小母鸡的老狐狸。
“你说得很对,强行征调民夫是谋反大罪,可如果是民间银钱纠纷呢?还算不算谋反?”
沈伯虎更加摸不着头脑了,十几个田庄庄主也满脸疑惑地看着沈留香。·欣?完/本·鉮-占? ,免+沸,悦_渎.
沈留香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喉咙,脸色严肃起来。
“众所周知,前几日,我镇国侯府金库被桃花山的马贼劫走。”
“镇国军奋勇追杀,马贼来不及带走金子,就把金子埋在了津河流域附近。”
“请问各位,这些金子是不是我镇国侯府的?这些人到我镇国侯府的封地上淘金,算不算偷盗?偷到的金子,要不要还给我镇国侯府?”
这话没毛病啊。
十几个田庄庄主连连点头,沈伯虎皱了皱眉头,也点了点头。
“这些金子当然是我镇国侯府的,这些人私闯封地淘金,确实是盗贼一流。”
“大赢律令,被偷盗的财物一旦追回,确实也要还给失主的。”
他突然恍然大悟,格外欣慰。
“你出动镇国军,是为了追回失去的金子,让他们把金币上交镇国侯府,这没毛病,不违反大赢律令。”
沈留香突然哈哈大笑。
“那如果这些淘金者,把挖到的金币换成了铜币,用铜币搪塞我镇国侯府呢?这怎么办?”
沈伯虎怫然不悦。
“这当然不行,我镇国侯府虽然安分守己,却也不能任这些流民骑到头上来,一定要他们交出真正的金币才行。”